商二道:“三爺抬愛了。”
三爺話鋒一轉道:“郎爺貴處是……”
商二腦子裡轉了一轉,道:“我以前在江南地面上,剛到京裡來。”
三爺姆指一揚,道:“江南,金陵、蘇州、揚州,沒一個不是繁華所在,尤其是金陵,六朝金粉,風光醉人,兄弟我早想到江南去看看,可惜一直沒機會,郎爺既是江南來的,那就難怪了。”
商二笑笑說道:“兄弟我是江南的末流,要把我跟江南扯在一起,那是玷辱了江南。”
三爺道:“郎爺客氣……”
看了雲英一眼道:“身邊這位是……”
商二笑笑說道:“跟著我混口飯吃的。”
三爺“哦”地;一聲道:“令高足?”
商二道:“只能說是我的跟班兒。”
三爺道:“郎爺客氣了,單看令高足這軒昂氣宇,一表人材,就可知郎爺非常人。”
商二道:“三爺一再這麼說,我可真有點受不住。”
三爺話鋒又是一轉,道:“郎爺,既沒有外人,兄弟有話就直說了,這地方名義上是老九的,其實是兄弟我的一處私產,兄弟我靠的不是這個,也只是讓老九有幾個零碎花用,一直能撐到如今,那是京城裡上下朋友們的抬愛……”
商二道:“該說三爺您交遊廣闊,沒人敢正眼瞧一下。”
三爺搖手說道:“兄弟我不敢這麼說。兄弟我今天能在京城地面上混出這點薄名,也全由朋友們的抬愛,我老三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商二道:“三爺言重了,有什麼話請直說吧!”
三爺一抱拳,道:“我這兒先向郎爺告個罪……”
忽然壓低話聲道:“我一番誠意,請郎爺委屈,賜一臂鼎力,每天所得咱們二一添作五……”
商二淡然一笑,截口說道:“三爺說這話就顯得見外,您這叫拿姓郎的當朋友看待,君子不擋人財路,三爺您直說一句,姓郎的從此不踩這個門兒就是。”
站起來一抱拳,道:“告辭!”邁步就往外走。
雲英忙道:“爺,桌上的……”
商二回身擺手,道:“送給姑娘們買花兒戴了。”
就這一句話工夫,三爺已站起來攔住了商二,道:“郎爺,您千萬別誤會,兄弟我的的確確出自一番誠意。”
商二含笑說道:“那麼三爺的好意我心領,老實說兄弟我也不是靠這個吃飯的。”
三爺伸手抓住了商二,道:“郎爺,有話慢慢說,咱們換個地兒談談……”
向著紫雲一擺手,道:“叫廚房弄兩個菜去,我要陪郎爺好好喝兩盅。”
拉著商二就往外走。商二道:“三爺這麼一來,倒讓我不好意思了!”
三爺道:“咱們是一見如故,說這個幹什麼?”他拉著商二出廂房直奔堂屋。
當然,雲英也跟了去。進了堂屋,三爺拉著商二進了左邊一間套房。
這間套房佈置之豪華考究,令人乍舌,雖王侯之家也不過如此。
金貌香冷,被翻紅浪,牙床玉鉤,繡花枕頭成雙……這分明是商二微一皺眉,道:“三爺,這有點不大方便吧?”
三爺熱情而豪邁,道:“有什麼不方便的,好朋友,好弟兄,老九她就是郎爺您的弟媳婦,又不是外人,坐,坐。”
連拖帶拉的把商二按在那排得整齊、點塵不染的紫檀木几椅上,順手又拉過一把椅子,衝雲英道:“小兄弟,你也坐,郎爺跟我一見如故,彼此不外,別客氣。”
雲英謝了聲,沒動。商二擺了擺手道:“三爺看得起,坐吧!”
雲英這才應聲坐了下去。
三爺轉身坐在了商二旁邊,抬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