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平王下學回來,不知道聽誰說的主子病重的訊息,趁著奴婢忙著照顧斐兒的時候,他就不見了。奴婢看八成是去秀章殿了。”她不敢再稱皇后,只好改口叫主子。
心梓聽了,稍一思索便道:“你馬上帶著這些藥材去凌波宮,交給白露叫她趕快煎了。至於辰宇我親去找。”
琴兒趕忙道:“公主,您千萬小心,別像上次似的。”
心梓衝她笑笑:“別擔心,快去吧。”
送著琴兒離開,她才健步如飛的向秀章殿趕去。
辰宇跪在秀章殿的外面已經很久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他打了個哆嗦,想起寒冷的凌波宮,還有母后的病,努力地堅持著。
可是真冷啊!他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快沒有知覺了。他努力地用嘴向手上呵了口氣,沒想到撥出的是同樣冰冷的氣體。他快堅持不住了,上次阿姐也是這樣在這裡整整跪了一夜嗎?他忽然不敢想象。他是個男人,哥哥臨走的時候告訴他要照顧母后。可是他沒用。哥哥會不會對自己失望呢?還有父皇,前幾天還拉著他的手誇他武功學得好,可是一轉眼就把母后打入了冷宮。他和阿姐被放到阮昭儀宮裡,一開始還好,後來那女人做了皇后就開始把她們扔在一邊不去理會,父皇也不肯見他。阿姐拼了命的護著他,如今也該他來做些事情了。
還是冷,他試著挪了挪胳膊,發現似乎已經被凍僵了。混混沉沉中最後一個印象似乎是看見阿姐叫著他的名字向他跑了過來。
心梓看著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辰宇,心如刀割。從小一起長大,辰宇一直很乖的聽她的話,比親生的弟弟還要親。此刻如果不是被逼得急了又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下跪。有幾次辰宇回來身上都帶著傷,問他他也不說。心梓知道定是其他妃子們生的皇子故意刁難。那次因為打架,辰宇被元帝杖責了三十,卻一聲也沒吭。晚上回來她照例教他修習武藝的時候,竟然吐了血,她為了求一點點傷藥跪在冷雨中等了整整一宿。
這孩子怕是已經明白過來了吧。如果可能她不希望他捲入這所有的紛爭中,快快樂樂的長大該有多好。
到了半夜的時候,辰宇開始發起了高燒,渾身上下不停地打著擺子,身上甚至開始發黑。把剩下的藥給他灌下去了一點,心梓叫琴兒打了盆井水開始不斷地擦拭著他的身體,希望溫度能降下來。然而終究是沒用的,溫度始終沒有降低。
心梓咬了咬牙,決定去找人。
她走道秀章殿想請打更的婆子幫忙通傳一下,過了好半天才聽見有人問了句:“誰啊?”一見是她立刻不耐煩道:“原來是公主啊,這大半夜的又有什麼事兒啊。要是沒事奴婢可就歇著去了。”
“我要見皇后,請她幫忙給傳位太醫,平王病得很重。”
那婆子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冷笑道:“主子們都已經歇下了,奴婢可不敢去驚擾。您那還是回去吧,沒準平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自己好了呢。”
心梓聽了這話,仍是低低的懇求到:“求求您了,就幫我通傳一下吧。”
那婆子看著她眼珠轉了轉半開玩笑道:“也行,瞧奴婢這鞋子髒了,公主殿下若是不介意,替奴婢擦擦,奴婢就去試試。”
心梓一聽,只覺得氣血上湧,她穩住了心神,蹲下去用袖子將那婆子的鞋擦得乾乾淨淨方才起身道:“這下可以了吧?”
那婆子呆住了,本來只是說說,沒想到心梓真的給自己擦了鞋子。自己有言在先,只好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