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偏他睡得極沉。她搖不醒他,便只得自己去外頭找地方解決了。
汲泉自是不疑有它,又摟著盈香親熱了一番,這才又雙雙睡下。待次日醒來之時。盈香已然不見。他只道盈香又像往常一樣悄悄回去了。便也沒去多想。
直到王氏出了事。他聽人說王氏在花壇前差點滑倒,又見傅珺圍著花壇打轉,還轉到了小書房的院牆邊。那時的他。忽然便有了幾分警醒。
汲泉並不是笨人,他記起盈香是被王氏趕出府去的,說是染了病,但具體如何,卻無人得知。而自與他相遇之後,盈香更是從未談及過前事,原先汲泉還以為她是因為傷心,而此刻想來,那更像是一種刻意的撇清。
此外,若再細思盈香與他從相遇至今的種種,許多事根本經不得推敲,越想便越叫人膽顫心驚。
所以,汲泉才會在傅珺昏倒、眾人忙著擺設靈堂之時,去檢查書房的院牆,隨後便發現那窗子已經鬆動了。那時他已經十分害怕,慌亂之下,便找了工具將窗子重又釘死,只希望此事無人發現。
而盈香自那天之後,便此不見了蹤影。汲泉不敢聲張,悄悄問了那個管灑掃的管事,那管事說盈香在王氏出事那天一早便向他告了假,說是家中出了點事情,需得返家幾日。那管事瞧在汲泉的面子上還多予了她幾日的假。
汲泉不由暗自叫苦,又偷偷出去尋找,那盈香卻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杳無蹤跡。
那時的汲泉,雖然心中隱約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但卻沒敢輕舉妄動,更不敢逃跑。
一則是本朝對逃奴的處罰極其嚴厲,基本上便是死路一條;二則卻是他心存僥倖,想著也許盈香是真有事暫時離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盈香始終不歸,汲泉憂懼更甚。為免事端,他向那灑掃管事撒了謊,說盈香辭工不做了。因籤的本就是活契,那管事也未多說什麼,便將名冊中盈香的名字銷去了。
此後的汲泉便一直惴惴不安地留在傅庚身邊,直到傅庚以去江西辦事之由將他帶離京城,在路上對他進行秘密盤問之時,他才知道事情早就已經敗露,於是便合盤托出,不敢有絲毫隱瞞。
傅庚根據他的講述,派人分成兩路去查。一路順著盈香被那個妖嬈女子贖出後的路徑,另一路則從盈香與汲泉賃的那間小院查起,雙管齊下。
在信的末尾,傅庚如是寫道:
“吾女尚幼,聰慧如斯,吾心甚慰。然此事非小,父欲細細徹查,耗時雖久亦不負矣。惟望吾女安居姑蘇,宜樂宜喜,勿念為甚。”
對於傅珺前封信中的冷淡,傅庚並未在意,信尾處的切盼之情殷殷溢於紙箋,讓傅珺十分汗顏。
然而,傅珺並不知道,傅庚的回信中尚有一事未及言明,便是他派出去的人查到了一條有用的線索:那個替盈香賃下大功坊住處的人,聽掮客形容其長相,應該就是康保義。而康保義與當年傅珺被拐一案,有著直接的聯絡。
傅庚隱去了這條線索,是不想讓傅珺惶惶不安。雖然在心底深處他很清楚,他的女兒,遠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冷靜聰慧。
然而,傅庚還是希望,女兒能夠遠離這些骯髒陰暗的事情,生活得更加輕鬆快樂一些。他已經很失敗了,護不住女兒,也護不住髮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自己的骨肉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讓傅珺在王襄的庇佑之下,安然成長。
因為傅庚的有意隱瞞,讓傅珺對線索的掌握有所缺失,所以,她只能憑著警察的直覺,去分析王氏之死以及這背後的種種陰謀算計:
盈香肯定不是主謀,她的背後還有別人。不說別的,只說她所投的毒藥,事後連魯醫正都查不出來,可見那毒藥的藥性十分高明。如此名貴的藥物,盈香這樣的底層平民是接觸不到的。
此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