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是死的不成?主母摔倒了也不知扶一扶?”
眾人忙一擁而上,將吳氏從地上扶了起來。
吳氏此時已經收了淚,呆怔怔地且由著人擺佈,杜嬤嬤見了更是心疼不已,親拿了帕子替她擦淚。
孟瀚此時便上前給裴氏見禮,又道:“母親怎麼來了?這天又黑路又滑,母親只在素心館歇著便是。”
裴氏便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天黑路滑,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的孃親?”說罷也不待孟瀚回話,便又轉向一旁道:“都給我退下去,全都擠在屋裡成什麼話?”
滿屋子的人得了令,自皆退了下去。不一時,房中便只剩下了裴氏、二房夫妻並吳晚四人,連使喚丫鬟也皆叫裴氏遣至廊下聽用。
“說罷,這是怎麼了?”見房中再無外人,裴氏方問孟瀚道,眼中未始沒有幾分責備。
這事兒實是鬧得太過難看,還好今兒孟鑄在外頭應酬,孟澄與孟淵亦皆不在府中,否則這二房的笑話兒直要叫全家都看了去,裴氏深覺面子上不好看相。
第682章(150月票加更)
見裴氏動問,孟瀚沉吟了一刻,轉首看了看仍在一旁垂淚的吳晚,又看了一眼臉色焦黃的吳氏,一個念頭驀地便竄了上來。
既然事情已然鬧開了,這倒也省了他好些口舌。
一念及此,他撩起袍擺,當即便跪在了裴氏腳前,道:“兒子求母親成全。”說罷便磕了個頭。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隨後,吳晚的臉忽然便紅了,她嬌羞地低下頭去,一顆心卻是無比地歡欣雀躍。
一旁的吳氏卻是臉色煞白,也不說話,唯看向孟瀚的眼神既冰冷又陌生。
孟瀚便又續道:“今日之事原是兒子的錯,損了晚妹妹的名節,唯今之計只有兒子納了晚妹妹,方能全了禮數。一切皆是兒子的不是,但求母親成全。”
聽了這話,吳晚的眼圈兒已經紅了,她悄悄抬起眼眸,不著痕跡地看了裴氏一眼,卻見裴氏的面色依舊陰沉。
吳晚心頭一凜,瞬間臉色便又蒼白起來。
思忖片刻,她輕移蓮步,落後孟瀚一步跪在了裴氏面前,含羞忍泣地道:“夫人,阿晚並不想拖累了姐夫,今日之事原是一場誤會,明日一早阿晚便會離開,決不會給姐姐姐夫添麻煩。”
甜柔嬌美的聲音,懂事知禮的話語,無不顯示出說話者良好的教養與脾性。
裴氏面上神色漸緩,轉眸看了吳晚一眼。
吳晚的話實是說到了她心裡去。
此事的首尾她其實早就清楚了。原先她還以為吳晚定是要死活賴著她嫡親的兒子不放呢,如今看來並非如此,她首先便放了心。
說起來,裴氏倒並不討厭吳晚,若吳晚是府裡的丫鬟,只看孟瀚此刻的態度,她早就同意開了臉放在二房了。可偏偏的,吳晚是良家子,還是吳氏的旁枝,不能為賤妾。只能做良妾。
可是。大漢朝唯五品以上且年滿三十者,方可納一良妾,二品以上可納二良妾。這皆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若是違了那可是要被彈劾的。
孟瀚今年剛滿三十。年紀倒是夠了。可惜卻只是個六品官兒。如今正在緊要關頭上。便是為了孟瀚的官途,吳晚也進不得門,除非她自賣自身甘做賤妾。
思及此。裴氏便有些嫌惡地看了一眼吳氏。
吳氏若是不鬧將出來,這事兒便這麼糊里糊塗地過去,大家面子上都好看,可此刻卻不得不拿出個說法來,總不好叫親戚家的女孩子受了委屈。
吳晚的一席話聽在孟瀚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字字句句皆是為他人考量,卻唯獨不顧自己的委屈,設若吳晚真回了吳家老宅,還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