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哪兒逃掉的?
這個問題方解到現在也沒有找到答案,不僅僅是他,方解知道便是卓布衣他們也沒有找到。大隋的人對於佛宗的瞭解太少了,根本就不清楚他們的修行法門。大隋立國一百多年來,真正和佛宗交手的那些人又差不多已經死了個乾淨。十二年前在樊固的那一場修行之人的惡戰,毫無疑問是兩個強大帝國宗門之間最直接的衝突。
但那一戰又沒有留下什麼,還活著的人屈指可數且不知所蹤。在長安城裡以前只有一個離難參與過那次廝殺,但他還是個逃兵。後來老闆娘到了長安,可她當年的修為不算最強的那一批人,再加上是個女子,所以負責的是接應救援伏擊這樣的事。和佛宗之人的直接爭鬥並不多,對佛宗的瞭解也很淺薄。
今夜,在歸德將軍府裡。方解再次見到了蓮花,看起來聖潔而純美的蓮花。
智慧的蓮花有五瓣,而這個醜臉男人的蓮花只有三瓣。這是修為上的差距,誰都看得出來。
但已經可以確定的是,這個醜臉男人和智慧之間必然有什麼很近的聯絡。方解更傾向於,這個傢伙或許是老僧智慧的弟子。想到這裡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塵涯。那個丰神如玉,瀟灑儒雅的男子。看起來,面前的男人和塵涯就是兩個極端。一個俊美到了極致,一個醜陋到了極致。
但這個男人和智慧的關係,跟定比塵涯與智慧的關係要更近一層。方解親手將塵涯送上絕路,但在最後的時刻塵涯沒有用出這樣的白蓮防禦。他不會,智慧並沒有將這種修為傳授給他。
在極短的時間內方解想了很多,也藉著這一丁點的時間恢復體力。之前醜臉男人那反擊的一拳極雄渾沉重,方解靠著強悍的身體硬接下來,雖然沒有受傷但胸腹裡一陣翻騰,有血從他的嘴角溢位。
就在這個時候,沉傾扇展現出了令人震撼的實力。
那一柄雖然還沒有完全成型的巨劍太過霸氣凌厲,雖然劍的輪廓並不清晰甚至有些毛糙,但這一劍的威力毋庸置疑。院子裡修為最低的那些丫鬟護院無法抵抗,甚至無法睜開眼睛。而那兩個老管事,竟然從眼睛裡流出了鮮血。當巨劍落下的那一刻,眼裡流血的人越來越多。
沉傾扇雙臂在身前合攏,兩隻手啪的一聲合在一起。
然後,那巨劍從天而落。
霸道之極的劍意如墜落凡塵的銀河,狠狠的撞在醜臉男人已經破裂的白蓮上。轟的一聲巨響之後,整個院子幾乎都在下沉一樣。白蓮崩碎,化作一片殘蝶一樣的碎光漫天飛舞,逐漸變得暗淡下來。
就在這一刻,方解動了。
他沒有忘記老僧智慧前後兩次使出白蓮之後,都能神秘的消失。所以,在白蓮崩碎的那一剎那,他的身形如炮彈一樣衝了出去,將肌肉之力再次凝集於右臂,狠狠的一拳砸了下去。
砰地一聲!
一股塵煙被這一拳炸了起來,醜臉男人之前所在的位置被方解一拳砸出來一個深坑。就好像有一枚炸彈在院子裡爆開似的,這一拳竟然打出了逆天之威。劇烈的風朝著四面蕩了出去,吹的人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
塵煙散盡,站在土坑身邊的方解緩緩收回右臂。沉傾扇和他站在坑的兩側,戒備著看著深坑下面。
“沒道理”
方解看著空無一物的深坑,眉頭緊鎖。
“世間沒有毫無道理的事。”
沉傾扇理了理額前垂下來的髮絲,然後伸手一張,深坑下的一個東西被吸了上來,她翻過手掌看了看,發現那是一塊很噁心的臉皮。方解將這半張臉皮拿過來仔細看了看,然後猛然一怔。
“他套在臉上的時候我看不出來,但掉下來之後反而有了些印象。”
他喃喃的說了一句,然後想起了之前那個醜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