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黑衣人將沈府眾人屠殺待盡,幾個黑衣人向著沈楬的院子飛近,運起輕功,自幾米之高的圍牆之上飛躍而下,看著燈火通明的主院,幾人相視一眼,一人一腳踢開大門,其餘幾人向著別處走去——兵分兩路。
沈丹心被沈楬推著走進密道,看著不大卻直直通向遠處的密道說道:“爺爺,我們一起走吧,爺爺,心兒只剩你一個親人了,心兒不能沒有你。”
“快走。”沈楬一個用力,將一個不察的沈丹心推倒在密道之中,疼痛,自從未吃過苦的沈丹心身上傳來。她卻並不在乎,雙手撐地,正要起身,卻看到沈楬拿著一個圓凳向著燭臺那邊走去。
黑衣人踢開房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他提起長劍,向著沈楬刺去,目的自然是為了阻止他關閉密道。然,已來不及……沈楬右手一轉,一把轉動燭臺,密道石門緩緩合起。
長劍刺穿皮肉,自後背之上一劍穿胸,空氣中似乎還回響著“嗽嗽”之聲。巨痛自胸口專來,沈楬卻無從顧及,看著已關閉一半密道,裡邊正是奮力爬起的沈丹心,拿起圓凳砸向燭臺……
一切,似乎進行得很慢,可若是估計一下,竟只是不過幾分時間。
另一邊,其餘黑衣人竄過主院,所過之處,人影倒地,終於——最後一人倒下,他們相視一眼,走向沈楬的房間。
沈丹心自地面爬起,跑向一米開外的密道口,然……
“砰”地一聲,密道石門終於完全合起,沈丹心雙手拍在石門之上。石門外,圓凳砸壞燭臺的聲音響起。
“爺爺。”一聲嘶喊,帶著最為悲切、絕望的聲音,一道門,隔著生死。
黑衣人拔出長劍,看向被毀燭臺,未拿劍的左手在上面擺弄,然,那石門終是毫無反應。
接邊的黑衣人走進房間,沈楬看著胸前縱橫的鮮血,不用想也知,後背亦是一樣。
“哈哈哈!佞相,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張狂卻嘶啞的聲音響徹天空,帶著自靈魂發出的阻咒,深深切入人心。是啊,他陷害忠良、通敵賣國的證據,他已經了丹心,裡面一封信,寫著他對她說的交待——把證據交給曄王。
丹心,你的責任重大啊!沈楬在心底說道。他望向封閉的密道,那一眼飽含希望,他不肯一起走,只要因為他要弄壞機關,他要他惟一的孫女帶著他的責任——扳倒佞相,還有保留著她的一線生機。
他緩緩閉上雙眼,身體再無一絲力氣,終於軟倒在地。一後來走進房間的黑衣人走向沈楬,食指伸向他的鼻樑之下,嘴唇之上——已經氣絕。
密道之內,沈丹心放下拍打石門的雙手,任由淚水流淌在臉頰之上,轉身,略微狼狽的身子倉促向前方跑去。
密道之外,數名黑衣人一齊運起內力,打向石門,然,數掌之後,那石門終究是——紋絲不動。
另一邊,東軒京城最出名的千金閣。
花凝露一襲如火紅衣,走上樓梯,長長的裙襬劃過紅木地面,腳步一步一頓,毫無倉促之感,一舉一動間,盡顯妖嬈風華。
千金閣頂樓的閣樓——華軒。這是千金閣最為神秘的所在,這裡,除了千金閣花魁也是老闆的花凝露之外,再無人能跨上一步。下面幾層樓,各色女子,穿梭在達官顯貴之中,廂房之內**的氣息,放浪形骸的聲音,皆被阻擋在外,無一絲一毫能傳入華軒。這裡,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皆只有一個字——靜。
花凝露自走廊遠處走來,看著牌匾之上的“華軒”二字,笑顏一展,那笑顏魁惑至極,盡顯風情卻也無情。她伸出右手,紅色衣袖襯得那隻白皙的手更是如雪般白嫩。
門開啟,花凝露跨步打進,隨即將門緩緩關上,背轉過身,看著那自房梁垂落而下從而把房間一分為二的凌雲錦簾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