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扶你到床榻上躺下。”
太孫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軟軟地靠在顧莞寧的身上。
顧莞寧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慢慢地扶著太孫往床榻邊走去。
太孫一邊慢悠悠地挪著步子,一邊豎長了耳朵聽門外的對話。
“謹行表哥既是來探病,怎麼不進去,反而一直在外面等著?”齊王世子似是猜到了什麼,聲音緊繃,透著不善。
顧謹行略一猶豫,便說了實話:“今天我是和二妹一起來的。”
齊王世子沉默片刻,聲音裡洩露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在外面,那寧表妹呢?她該不是和堂兄單獨待在屋子裡吧!”
顧謹行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想著齊王世子此時嫉恨交加的臉孔,太孫的心中迅速掠過一陣快意。
前世,他一直都清楚顧莞寧心中喜歡的人是齊王世子。雖然嫁給了他,可他從未真正走進過她的心裡。每次想到這些,他的心就被無邊的嫉妒啃噬。
而現在,嫉恨不已的那個人,變成了蕭睿!
一二三……只數到六,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齊王世子一臉不敢置信地站在門口,目中滿是憤怒的火苗,緊緊地盯著相擁在一起的一雙少年男女。
彷彿一個逮著了妻子和別的男子私會的丈夫一般,嫉火中燒,怒不可遏!
……
門開的剎那,顧莞寧的身體陡然僵硬,扶著太孫的腳步也頓了一頓。
太孫心中微微一沉,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竊喜太過可笑。他的苦肉計,博來的是她的憐惜。可這份憐惜,和愛意到底是不一樣的。
她口口聲聲和蕭睿恩斷義絕。
殊不知,愛之深恨之切。
她這般恨蕭睿,是因為她還在意。
“你放開我吧,我自己能走。”太孫輕聲說道。
顧莞寧很快恢復如常,淡淡說道:“殿下身子不適,還是我扶著殿下吧!”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太孫慢慢走到床榻邊。
在齊王世子仿若實質的冰冷目光下,顧莞寧細心地將太孫扶著躺到床榻上,蓋上被褥。
期間,少不得有些親密逾矩的碰觸。
短短片刻,對三人來說,卻過得異常緩慢,時間就像凝滯了一般。
齊王世子僵硬地邁步進了屋子,關上門,目光緊緊地盯著顧莞寧,將她每一個輕柔的動作都看在眼底。
顧莞寧站直了身子,轉過頭,迎上齊王世子冰冷的目光:“世子怎麼沒敲門,就這麼闖進來了?”
齊王世子冷冷說道:“我進堂兄的屋子,從來都不敲門。倒是你,怎麼會獨自待在堂兄的屋子裡?”
沒等顧莞寧出聲,太孫已經泰然自若地接了話茬:“我和阿寧說話,不喜別人打擾。所以就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又溫和地提醒道:“堂弟,你以前進我的屋子不敲門也無妨。不過,你我現在都長大了,總有成親的一日,以後萬萬不能如此隨意了。”
齊王世子:“……”
心似被利劍狠狠地刺穿,鮮血淋漓,疼痛難當。
阿寧,好親暱的稱呼。
齊王世子用最後的驕傲撐著自己,甚至擠出一絲笑容來:“堂兄這麼說,莫非是喜事將近?”
太孫笑而不語,只看了顧莞寧一眼。
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顧莞寧抿了抿唇角,雖未說話,神色間卻無半點不快。
這一刻,太孫和顧莞寧之間有種奇異又微妙的默契,別人根本難以融入。
……
齊王世子目光暗了下來。
顧莞寧之前說過幾次絕情的話,他都沒真正放在心上,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