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詡不以為恥,反而自豪地挺了挺胸膛:“讓他們只管來取笑我!”
顧莞寧:“……”
和這等無恥之人,實在沒什麼可說的。
蕭詡忽地笑了起來,邊笑邊道:“好久沒見你這般瞪我,真是懷念的緊。”
顧莞寧哭笑不得地又瞪他一眼:“快些起床更衣。和我一起去給祖母請安。”
昨天晚上蕭詡趁著夜色“溜”進定北侯府。太夫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作不知。今日不去請安,可就太不像話了。
蕭詡笑著應下。
……
走出閨房之際,顧莞寧已恢復鎮定冷靜。除了耳後稍熱,從面上看不出半點異樣。
至於蕭詡,那就更從容自若了。氣定神閒,舉止之間盡顯天子風範。
琳琅玲瓏等人一起上前來行禮。
蕭詡笑道:“免禮平身。這些時日,多虧了你們好好照顧阿寧。朕應該向你們道謝才是。”
堂堂天子,便是性情再溫和,也不至於向幾個宮女低頭討好。他這般和顏悅色,只因為她們是顧莞寧的身邊人。
琳琅玲瓏等人心中俱都十分清楚這一點,依舊覺得無比受用,不約而同地齊聲應道:“這是奴婢分內之事,不敢當皇上這一聲謝。”
蕭詡微微一笑,伸手握住顧莞寧的手,相攜去了正和堂。
從帝后出了依柳院的那一刻開始,太夫人便收到了訊息,早已端坐在正和堂裡等候。陪在太夫人身邊的,是長孫媳崔瑤。
蕭詡和顧莞寧攜手而入,太夫人目光在兩人交握的雙手處打了個轉,目中閃過一絲欣慰,起身相迎。
未等太夫人躬身行禮,蕭詡已鬆了顧莞寧的手,快步上前,虛虛地扶起太夫人:“祖母萬萬不可多禮。孫婿昨晚冒昧前來,因天色太晚,不及向祖母請安問好。請祖母切勿見怪。”
這個蕭詡,說話還是這般討人喜歡。
太夫人順勢起身,樂呵呵地笑著說道:“無妨無妨。你們夫妻兩個和好如初,不再鬧彆扭,便是祖母最高興的事了。”
然後,笑著看向顧莞寧:“寧姐兒,你這口心頭悶氣,也該消了吧!”
顧莞寧面頰微紅,在太夫人洞悉瞭然的目光下,有些彆扭地點了點頭。
“都是四個孩子的娘了,還是這等倔強任性。”
太夫人半真半假地抱怨:“虧得皇上心胸寬廣,未和你斤斤計較。否則,你跑回孃家一住就是三個月,皇上便是廢了你的中宮皇后之位,也無人敢說半個字……”
蕭詡忙接過話茬:“祖母,孫婿從無此意。孫婿病了這麼久,阿寧要照顧兒女,撐著宮中內外,穩定局勢,實在太過疲倦勞累。她回侯府小住一段時日,拋開所有煩心事,安心靜養也是應該的。”
“勞煩祖母,還要為我和阿寧操心,實在令我心中慚愧。”
說著,鄭重地抱拳行禮:“請祖母放心。從今日起,我再不讓阿寧操心忙碌,更不會令她傷心難過。我會一心一意地待她好,讓她此生活得幸福安寧。”
顧莞寧抬眼看著蕭詡堅定的臉孔,目中浮起一絲暖意。
太夫人聽得身心舒暢,愉悅之極,呵呵笑道:“你們夫妻兩個好生過日子,祖母也能徹底放心了。”
對顧莞寧的拳拳之愛,全部寫在眼底。
顧莞寧眼眶微熱,蕭詡也是一臉動容。
太夫人笑了起來:“罷了,你們夫妻兩個早日回宮去吧!一個是天子,一個是中宮皇后,朝堂宮中少不得你們兩個。”
顧莞寧不捨地說道:“祖母,我再陪你幾日。”
太夫人嗔怪地看了過來:“已經住了三個月,我整日看你這張臉,早已看夠了。快些回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