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故事,眾人無不感慨萬分,阡陌也覺得她十分可憐,於心不忍。之前她猜測王媽媽很有可能是當年失蹤的丫鬟,既然這樣,那麼和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有關的人都會有危險。阡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洛雲天也會遭到不測。她又問道:“那你為何要等到現在才殺那洛雲銘呢?”
“我又何嘗不想早早結果了他,可是到萬紅樓不久,我就聽說洛燕回失蹤了。因為是雲亭唯一的孩子,我放心不下,就四處尋找,可惜沒有一點訊息……後來他終於回來了,我懸著多年的心也放下了。可是我卻不想趁他在的時候殺人,我真的不想讓雲亭覺得我是個可怕的女人!”此時的許知嫻已經將洛燕回當成了第二個洛雲亭,她不能忍受她在他心裡有一丁點瑕疵。
阡陌又問:“那你為什麼要殺害二夫人和洛叔叔呢?”
“當年就是二夫人吹枕頭風,她鼓吹洛雲銘要找機會幹掉雲亭,就是這個賤人!我也是之後從洛雲銘的口中得知的,”她眼中沒了焦距,只是閃爍著瘋狂的火焰,復又死死地盯著洛雲天,說:“至於你,洛雲天,為什麼當年族長要將雲亭軟禁時你沒有幫他說一句話呢?你這個膽小鬼!你應該跟他陪葬!”
洛雲天沒有反駁,只是無奈道:“我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那樣,我也不知大哥最後會死啊——”
“哈哈哈——你們就是想要雲亭死,對不對?!你們就是想要他死!”許知嫻此刻像瘋了一般地掙扎著,她用力地從身旁侍衛的手中搶過一把刀來,“雲亭,我終於為你報仇了,我可以來見你了——”說罷便自刎了,她死的時候嘴裡還喃喃道:“雲亭,雲亭,雲——”
……
阡陌不忍看她,只是心中想到,也許愛的太瘋狂太執著,一開始美好的愛情最後就會變成毒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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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雍清王府
第二天晌午,一隻白鴿飛過,緩緩地落在了蕭秦的手中,他的神色溢滿了震驚,十足地不敢相信。他一把拿下了拴在白鴿腳下的紙條,緩緩地開啟,入目是一行熟悉清秀的字跡……
蕭秦深吸了一口氣,想到,她有多久沒給他寫信了呢?自從上次他們徹底一刀兩斷後,他以為這輩子也不會與她再有任何交集了呢,可是這字條的內容卻像一座大山似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也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
蕭秦漫步在雍清王府的花園中,已經是初冬了,王府的景色有些蕭條,一如他此刻的心境。每走一步,他的心都隱隱有些刺痛,這裡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家,可是也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啊。對於蕭國,只是他腦海中一個模糊的影像罷了,也著實是荒謬。也許有時候我們眷戀一個地方,更多的是眷戀之前在這裡留過痕跡的人吧,比如說——她和他。
恍惚間便走到了雍清老王爺的門前,他狠了狠心,一把推開門,此時在陰影中的那個人有些不適,他緩緩轉過身來,有些虛弱地輕聲說:“銳之,你來了啊。”
蕭秦看著他叫了二十多年的父王,心下有些不忍,他強迫自己不去看他,低著頭說:“父王,這是你最後的一碗藥,以後就不用再喝了……”話到最後,蕭秦深吸了一口涼氣。
老王爺似乎沒有讀懂這“最後”的含義,他只是和藹的笑笑,說:“好,銳之你孝順,這麼多年來都盡心盡力地服侍父王喝藥,父王真是養了個好兒子啊!之前父王對你有所虧欠,小時候沒能好好照顧你,希望你能體諒父王,好好地過你以後的日子,行嗎?”
老王爺今天的話好像特別多,讓蕭秦有些不適應,聽到後面,他甚至有想哭的衝動,心中有一隻手欲打翻這碗藥,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不行,畢竟是蕭國的皇子,對敵人手下留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老王爺神色如常地接過這碗藥,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