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那個人現在生活的怎麼樣?有沒有吃飽,睡好?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像自己想他一樣的想著自己?
想了很多很多的有沒有……結果都無法去考究……
有時候他會嘲笑自己,笑他自己太在乎蘇語齡,笑他自己太軟弱,好像蘇語齡離開了,他的生活就崩潰了……
“蘇語齡,你太狠心了,太絕情了……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消失得這麼徹底……至少讓我知道你的訊息,讓我知道你過得怎麼樣,讓我有機會還可以看到你,可是,連這樣的機會,你都不允許……”
淚水已經流乾了,只是止不住的想念會將自己的心臟翻來覆去的蹂躪,每每想到蘇語齡的不告而別,卻又是止不住的恨意。
樸敏珍那邊已經知道了蘇語齡的不告而別,也沒有再緊張張羅著讓自己的兒子跟葉雪菲安排見面的事情。他們也清楚,不能逼得太緊……
只是看到薛墨染現在的頹喪,雖然也很心疼,但是心裡明白這也是薛墨染必須經歷的門檻。
不跨過去,是沒有辦法開始新的生活的,也就這樣由著他了。
每到夜晚,薛墨染總會開著車遊蕩在L城的每條街道上,心帶希冀的尋找著那個人的身影。偶爾晃過一兩個身形類似的,急急忙忙的追上去,結果還是落得空歡喜一場。
網上也放了尋人帖,希望藉助著網路的力量找到他。每每有點眉目,總是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可是不是被騙就是有的藉機親近或者兜售身體買賣。
他甚至懷疑蘇語齡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以前去過的這個城市的每個地方,都沒有他的影子。看了下手錶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薛墨染嘆了口氣打著方向盤的方向調轉車頭回家。
在路過上次蘇語齡喝醉酒的酒吧,靠邊停了下來。見酒吧門還敞開著,猶豫了片刻還是解了安全帶下車。
反正回家也睡不著,也許可以藉助一下酒精催眠。
看了下店門口閃著“夜色Club”的熒光字型,推開了咖啡色沉重的旋轉門。眼睛掃了一下酒吧內的裝潢一眼,直接坐在了吧檯上的高腳椅。
“一杯檸檬水,一杯長島冰茶。”習慣性的點了這兩杯飲品,等到點完的時候自己還怔忡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他都已經不在了,自己卻還保持著這樣的習慣。
習慣,其實很可怕,經年累月一直重複的一些動作或者思考的方式,會讓你在下意識的時候就冒出來,然後讓你從不知所措到習以為常。
晃動了下玻璃杯裡漂亮的金棕色液體,襯著不太明亮的燈光,勾勒著迷茫而又曖昧的資訊。酒吧裡的人不多顯得有點安靜,店裡的音樂是纏綿悱惻的薩克斯風,迷惑著夜裡一顆顆寂寞的心。
人們或輕聲耳語或情緒激昂的拼酒,當然少不了的還有搭訕。店裡不大隻有幾個中等的黑色皮墊軟沙發圍成的小小私密空間,有藉著酒勁發洩的也有趁機揩油的,都或多或少帶著生活的不滿,計算著生存的成本,晃盪著自己唯一可以浪費的青春。
本打算藉著酒精揮發自己的寂寞,誰知道卻是一口接一口的空虛。薛墨染呲笑了一下,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掏出錢包買單。
“先生,那邊那位小姐已經幫你買過單了。”酒保一邊擦拭著酒杯一邊帶著禮貌性的微笑。薛墨染尋著酒保示意的方向望去,瞬間呆了呆。
那女孩披著一頭及腰的微卷長髮,眼睛閃爍著調皮的光芒,精緻的妝容更加襯得那原本出色的五官更加的美輪美奐。一身休閒的雪紡連衣裙搭著一件剪裁合適的小西裝外套,典型的辦公室白領的打扮。
“雪菲,你怎麼會在這!”想過了很多種碰面的情景,卻沒有預想到會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裡遇到。她,依然氣質出眾。而他,卻顯得有點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