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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清晰的人在我身邊來來往往,步履匆匆。暝色沉沉,人們的面貌漸漸黯淡無光,彷彿是緩慢地被黑暗所吞沒。終日忙碌奔波的人們是否會意識到,人其實殊途同歸,沒有誰能逃得出茫茫天數生死輪迴。

時光流逝,我乘坐的公交車飛馳,由秋日晚晴駛進無邊絲雨。南京城很大,常常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還有晴。

學校在遠郊,沿路經過寧靜溫馨的田園。公路沿河而建,我坐在一晃一晃的公交車上,側頭看著浮萍青荇飄在水面上,偶爾有白色的水鳥掠過,像是綠色陶瓷上繪製出白花。雨細如愁,輕似夢,給人的心境著上悽迷的冷色。

☆、勿忘我(6)

所有的東西因為徹底失去,而在層層疊疊的意識中變得如聖物一般,或者說在不如意的現實中,人們自覺不自覺地給過去籠上絕美的光環。

有時候,我覺得我之所以如此地思念屈小南是因為她已經死亡。死亡使得我有關於她的一切記憶都鍍金鑲玉,如博物館展出的稀世文物一般。

今天我對小南產生厭惡之情,不僅僅是因為她身上的俗氣吧!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是唾手可得的。人往往對於眼前的東西不屑一顧,我也不例外。

我寧肯看著一個精美珍貴卻已破碎成片的花瓶嘆息,也不願去要一個毫無裝飾的瓷缸,雖然前者的美麗只能在記憶中重現,但我卻願意去長久回憶。

我在美化過去中得到心靈的平靜。

我要坐到終點站,因此在最後幾站時,車上只有我一個人。

在空蕩蕩的車廂裡,我忽然有一種念頭,好像我不是在南京,而是在故鄉,我在坐車去屈小南家。屈小南家在海邊的別墅區,那裡風景旖旎,如夜一般靜謐。在高一那年的盛夏,我幾乎每天都去。

我記得她家養了一隻雪白色的名貴的大狗,名字叫做雪莉。它認得我,每一次看到我來,都親熱地往我身上撲,蓬鬆的尾巴一甩一甩的。

屈小南家很大,但是隻有兩個人住,屈小南和她繼父酈塔。酈塔是我們那裡的最有錢的人之一,是個房地產商,常常西裝革履揚著高深莫測的微笑在電視裡出現。他們家僱有菲傭。菲傭每天定時來做家務,做完之後就離開。

我見過酈塔一次,而那一次終生難忘。

那天是一個星期五,我去屈小南家玩。室外烈日炎炎似火燒,而室內則因為立式空調而變得十分清涼。屈小南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坐在乳白色的三角鋼琴前彈貝多芬的《悲愴》。她修長的手指滑過琴鍵,樂句便在空氣中輕盈地縈繞。

我屏息凝神地聆聽。音樂忽而高忽而地,一會兒若情人間的絮語,一會兒如傾瀉而下的雨珠,似乎是歡樂,又似乎是悲傷,或者說在極樂中漫溢著痛苦,而在苦痛中有孕育著明朗。這是一種混合的感情,彷彿是芳華正茂的年輕人在感嘆暮年的悲哀,彷彿是厄運連連的不幸者祈禱上蒼眷顧時的虔誠,彷彿是不願屈服的人在向命運搖旗吶喊。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年輕孤獨的女子走在荒原裡,四下死寂,只有呼嘯而過的北風。她的臉上寫滿了悲愴,茫然四顧,卻不知道如何走出這片無人之地。

我不認得五線譜,但不併妨礙我欣賞音樂。我一直覺得一個人彈一首曲子的最佳境界是將自己的感情融入曲子背後的作者感情中。用情彈出的音樂勝過用技巧彈出的音樂,就像情節再曲折的小說遠不如用真情寫成的小說能打動人心。此所謂有情,淡語亦濃。

我驚歎於屈小南高超的琴藝,同時又暗暗擔心她是否是因為親生父母雙亡而悲痛萬分。我相信她的內心正掀起狂風暴雨,雖然她的表面永遠是雲淡風輕。她的秀髮及肩,如瀑布一般自然地披下來,而星眸裡流出的是化不掉的憂鬱。我正想著如何去安慰她時,她換了一首簡單的曲子,是美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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