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流行的黃金羽冠。肥胖的臉上點了一對兒黑漆漆的聚光小眼睛,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狡詐也不容小視。
“君夫人來了?”
“嗯,我昨兒派人定下來的房間還留著嗎?”沈苾芃明豔的臉上含著半分待放的笑顏,沉靜中帶著幾點鋒芒。
李老闆一怔,更是恭謹了幾分:“君夫人樓上請!!”
沈苾芃抬眸看了一眼二樓,君騫忙縮回了視線。將一邊的紗幔拉上了。
“五妹?”當沈苾芃走進隔間的時候,率先驚呼了出來的竟然是沈筠,他只知道昨天接到了一個帖子,這個帖子是以靖安侯府的名義發出來的。京城中凡是做綢緞生意的布商還有其他長途販運的貨商都收到這樣一個帖子,靖安侯府那多大的面子啊!
不光沈筠驚詫,其他的富商們也是呆若木雞,只有昨天親眼見識了沈苾芃厲害的兩位去通寶錢莊談生意的布商老闆臉色還是安然如常。心想若是你們見識了這女人的厲害。想必也不會這麼吃驚了吧?
“沈苾芃見過各位,祝福安!”沈苾芃直呼自己的名字,撇開了與靖安侯府的牽連。
一群人詫異莫名,更有一些不熟悉情況的人覺得沈苾芃這個女人在戲耍他們,不多時便嚷嚷開了。
“君夫人你這是在做什麼?”
“是啊!君夫人!我們都忙得很,若不是看在靖安侯府的面子上,怎麼會來赴宴?”
“你這不是戲弄人嗎?”
沈苾芃微微一笑,緩緩走了過去,坐在了主位上抬手道:“各位請坐!聽我慢慢說來!”
四周圍著的布商除了那兩個之前見過沈苾芃的。其餘的一概站著。沈筠不願意五妹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面子,忙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五妹,你這是……”
“大哥,你且坐!一會兒便知曉!”沈苾芃的聲音沉穩沒有絲毫慌張。
沈筠嘆了口氣,這個五妹倒是真能折騰。不得不坐了下來。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他即便知道這純粹是胡鬧也堅定地站在她身後。
可是其他人不買她的帳,叫囂道:“君夫人我們這些人都是和二爺打交道的。通寶錢莊也有些年頭了,怎麼會這麼胡鬧?”
“是啊,是啊,君夫人你還是回去吧,別耽擱我們做生意了,這根本就是胡鬧嘛!”
“二爺呢?每一次都是二爺出面的啊!”
隔壁聽牆角的君騫手掌握成了半拳,抵著唇,差點兒笑出了聲音。暗暗好笑道:“丫頭!呵呵呵!你以為那些人是吃草長大的嗎?俗話說無奸不商,你和他們鬥智鬥勇當真是打錯了算盤!通寶錢莊沒了我君二爺還真不能轉起來,芃兒。你怎麼就這麼喜歡錢呢?早知如此……”
隔壁突然傳來一個晴朗的聲音,將君騫的思緒登時打亂了些,他拄著下巴的手臂一下子軟了下來。渾身被抽走了一點兒精氣神兒。
隔壁間此時倒是安靜下來了,門口踱步走來身穿靛藍色布袍的歐陽雲闊。寬肩窄腰,身體修長,烏黑的頭髮綰了一個髻,插了一根黃木簪子,劍眉星目,英俊挺拔自不必說,顧盼間透著陽光般的明朗。
沈苾芃臉色一暖,忙站了起來:“歐陽先生!”
歐陽雲闊在京城中的名聲自從那一日入城儀式之後便已經聲名大振,他一介布衣直接成為了九殿下的幕府之賓。身居高位卻拒絕高官厚祿,出謀劃策整頓吏治財稅卻不居功,更奇怪的是拒絕了很多一品大員的拉攏,每日裡竟然住在一個小小布商的家中。喝酒,論道,即便是他曾經奉旨流連於煙花之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