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學習猜度人心,彈壓後宮,相夫教子,事事留心,無論多少金玉華服將她襯得高貴威儀,她也遠不如她想象中,或者是眾人期待中的貴妃。
簡直愚不可及!她清了清堵在嗓子眼的哽咽,說,“是阿梓愚昧,辜負姑母期許。”沈鶴平依舊沒看她,“孤還是那句話,只是如今爍兒已死,有資格擔起沈氏一門的人獨有你了。”
太后這句話挑動了沈梓城對於兄長之死的神經,她眉心微動,問,“姑母,真的是二表哥殺了哥哥?”沈鶴平沒有當下回答她,抬手攏了攏鬢邊的碎髮,遮去了半張臉孔,“是的。”雖說答的輕,卻在突然完全安靜的暖閣裡聽得尤為清晰。
她沒有繼續問下去,看著沈鶴平坦然如常的神色說,“臣妾願向陛下陳情,只盼太后與陛下能緩和,也好彌補自身的罪過。”得到的回答其實不出意外,“不必了,姡Ф�牘碌南酉鬥且蝗罩���皇僑�粵接鐧某慮榭梢越獾摹8�慰觥��薄 �
作者有話要說: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2)
沈鶴平的目光終於聚焦在她的身上,緩緩地上下打量,緩緩地說,“更何況,你如今的寵幸和信任是踏著多少人的失意和性命換來的,不必用在孤的身上。”
想到那些人,沈梓城不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她低頭說,“姐姐去了,兄長也去了,父親恨我,阿梓如今只有姑母了,決計不能讓姑母拖著病體還如此拘在殿中。”沈鶴平有幾分動容,“阿梓,你父親不是恨你。你要體諒他,他已年老,卻老來失子,心中的痛楚何不若剜心裂肺。”
她闔上雙目,像是深深地感同身受,“如今,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怎會恨你?不過是這份痛,不能顯露人前,而可以讓他放下戒備的人,除了作為姐姐的孤,便是作為女兒的你了。”沈鶴平的嘆息低低的,幽幽繞上樑去。
貴妃剛回重華殿,坐在垂治殿中的秦姡Ь吞�酥苠隼幢ǎ�骯簀�錟鍶傲艘徽螅��蟊閎們屏耍��剿凳喬巴返幕柝適怯巧窆�齲�悸槍�氐腦倒剩�乙�煤醚�!鼻貖'放下手中的硃筆,說,“孤的貴妃了不得啊。”呷了口茶,又反覆咀嚼字句,“憂神過度,思慮過重。”
“傳旨重華殿,太后未愈前,各宮向長信殿的例行問安便免了。本該幾日後裕嬪向太后的見禮也待太后大好之後再行。”秦姡�虼劍�淮�酥苠觶�從址�概�淖嗍琛�
旨意像是長了翅膀,一炷香的功夫,合宮皆知。原先的奴才侍婢都奉重華殿諭令,從各處遣回長信殿,老山檀香的氣味又慢慢彌散開來,蓋住了一段日子以來的冷清和太后沈鶴平身上的枯朽病氣,“他心裡還是孤這個母親的,是不是?”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問一旁眼眶仍紅腫的南喬。
“陛下若是心中有娘娘,本家少爺何至死得如此慘烈,王爺又何至如此境地。”隱隱的恨意透出南喬的話語,鑽進沈鶴平的耳朵。“放肆!”這樣的話,真正激怒了沈鶴平,病中的她因為猛然的怒起而咳嗽不止。
“若不是看在你盡心侍奉了孤和阿斐一輩子,依著你那些事情,說是弒君弄權,妄圖謀反也不為過。如今,你竟還對姡Ф�鞔訟耄」碌閉媸遣揮�つ恪!彼�浪藍⒆毆蛟詿脖叩哪鍁恰�
南喬不僅不懼,反倒是又說,“老奴做下那些事,實罪該萬死,任憑娘娘處置。可是老奴不吐不快,您這一局,保了王爺的性命,卻要囚王爺一生,如今連本家少爺的命債也歸在王爺身上。王爺是何等金貴的人啊,娘娘怎狠得下心!”說到最後,已是聲嘶力竭,涕淚橫流。
沈鶴平默默地聽,瘦骨嶙峋的手緊緊攥著錦被,手背上的青筋一道一道從薄薄的面板裡清晰地浮上來,咬緊的牙關漸漸鬆開,“沈門首領世家,貴妃統率六宮,連太子亦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