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月三千。
王環修將檔案合上,他聲音低沉,帶著長時間工作的疲憊,“等我死後?”
就是死後十個月三千也不夠花,王環修確實沒見過這麼少的錢。
對方說要養他,任誰聽了都是大言不慚。
十個月三千,摺合一個月三百,這個養法。
棄養?
白水金在那邊果凍攤開,“不夠嗎?”
“不夠。”王環修黑眸看著沙發上的人。
三千塊連這個家的一塊地毯都買不到,就算給到王環修手裡,他也不知道怎麼花,因為根本花不了。
拿著那點錢跟等死沒區別。
白水金句句有回應,“不夠,還要嗎?”
男人敷衍,“嗯,還要。”
王環修話落,白水金突然把臉往墊著下巴的抱枕裡一埋。
王環修不知道他為何這樣,“做什麼?”
白水金:“老公哥,你說話好y蕩啊。”
“……”
本以為王環修把檔案合上,今天的工作也就到此為止了,誰知道還開啟了word這個小妖精,不知看起了什麼來。
白水金困得眼皮直打架,已經開始當著王環修面去私會周公。
他困得迷糊,“老公哥,我睡著了你可以把我搬回房間嗎?”
王環修:“我是大自然的搬運工?”
“行,那我是農夫shan泉。”
“……”
奇奇怪怪的py增加了。
王環修沒再理他,書房裡重新恢復到安靜,跟白水金沒帶來之前一樣,房間裡的音量降到一個只有自然噪音的程度。
紙張翻動和圓珠筆寫字的聲音十分助眠,讓白水金不禁回想起了自己高三時期的生活。
那個時候他睡得很少,他的文化課不差,甚至可以說是中游偏上還要高一些,他的理科成績不錯,尤其在數學這方面。
但就是因為數學方面過於突出,語文寫作總是會吃虧,反正東牆和西牆不能同時完整。
他憑文化課可以考一個211,但他志不在此,當時心中只有跳舞這一個夢想。
從小到大,他的夢想都沒有改變過,他高中時期在小餐館打工,忍痛花五百買了一件二手的舞蹈服,拿到手時上面點綴的花紋水晶映著燈光金光閃閃。
他甚至深夜苦讀複習時都會穿那件衣服,那是他向前跑的動力。
白水金閉著眼,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睡得舒服一條腿搭在沙發背上。
看著對方倒栽蔥的睡姿,王環修過去扒拉了一下,以免對方把自己捂死。
他不想工作的地方成為凶宅。
誰知道把對方的蔥頭安放好,白水金迷迷瞪瞪睜開了眼睛,“工作完了?”
他伸出雙手自覺摟住王環修的脖頸,染了黑髮,雖然不像之前的七彩頭那麼張揚,但也十分具有個人特色,
他的眼睛瞳色要比正常人深一些,炯炯有神,如剛被水洗過的黑葡萄,明亮通透。
他攀上男人的肩膀,手爪子在結實的肌肉上抓了抓,他的手從來沒有老實過。
他想往男人身上爬,但還不想自己起來,只能像個鞦韆一樣把王環修往下拉,“走吧,搬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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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高大的身影佝僂著腰,像是無奈般嘆了口氣,大手一伸,結實的手臂穩穩當當將白水金抱了起來。
白水金跟是坐了升降機一樣,嗦一下就被抱了起來,像魚一樣撲騰了兩下,是他還沒睡死的掙扎。
他的房間在二樓,家裡的面積大,回到他的房間有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