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很快就對這個稱呼厭倦了,因為我天生沒有當領導的慾望。
我倒是嚴格遵守了我自己定下的規矩,回到家,沒有跟爸媽透露半點的資訊。晚飯後,我一個人坐在窗前,抬頭仰望著夜空,手中仍然攥著那顆金牙,浮想聯翩。
但是任由我把腦子想破,我還是怎麼都想不起來“阿峻哥”到底是誰?我的記憶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讓人看不分明,但是又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
我的腦海裡又浮現出“阿峻哥”頭骨的形象,我感到他在哭,在流淚。以我小孩子的智商和情商還不足以明瞭感情是怎麼回事,就更加不明白愛情是何物了。我雖然不懂,但是我卻實實在在地也跟著難過,這種心理感受於7歲的小孩子來說,是太早了,根本承受不了,也根本理解不了。
可是我又不能夠去問,我能夠問誰呢?問媽媽嗎?不能。只能徒添媽媽的擔心罷了,解決不了問題的。連媽媽都不能問,我還能去向誰求救呢?
051雞血湯
051雞血湯
可能是因為思想太久了,大腦應用過度?反正後來我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趴在了桌子上。
雖然北京冬天供應暖氣,但是如果睡覺不蓋被子的話,同樣是要著涼的。
昏昏沉沉間我來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地方,那花園,那草叢,那假山,那槐樹,都是那麼的熟悉,以至於我可以如數家珍地準確地找到每一棵草和每一朵花,以及假山上每一個洞穴和槐樹上每一個樹瘤。但是這一切於我又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得就像是面對著一張白紙,以前的記憶都像是被擦去了一樣。
忽然,一條白色的大蟒蛇纏住了我,把我箍得喘不過氣來。我想大聲喊,但是卻發不出聲音來。我全身的血液就像是已經凝固了一般,我感到越來越冷,不禁哆嗦了起來,牙齒不斷地打著顫。
“雪兒,雪兒。”似乎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人在呼喚著我?
我的眼皮就像壓了一個千斤頂似的,沉重得怎麼也抬不起來。但是我的意識卻在漸漸地恢復著,我努力應和著,“嗯,嗯。”我的這種哼哼聲聽起來就像是呻吟聲一樣。
“看來這孩子病得不輕啊!”不知是誰說了這樣一句話。
“就是啊,都燒糊塗了。”另外一個人添油加醋地說。
“白醫生呢?”她們說的這個白醫生一定就是指我媽媽了。
“咦,剛才還在這兒呢,這會兒怎麼不見了?”然後是一片嘈雜的腳步聲,大概她們在進行集體搜尋行動。
這之後,我又昏睡了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總之,從此在我的生命當中,這種空白頁會有很多。在這種特殊的時段裡,做為一個人來講,我意識全無,記憶全沒,如同進入了黑洞一般,完全是真空的狀態。但是做為一個靈來講,我則是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與現實世界平行而不相交的層面。這個層面在我清醒的時候是絕難進入的,只有在我的魂與魄相背離的時候,也就是在我的元神脫離了我的軀體的時候,才能夠達到。
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類似於我的經歷?也許人們對於這一現象解釋為夢境或者幻覺。雖然我還不太瞭解這其中的奧秘,但是我卻很肯定地認為這一切絕不是空穴來風。
“雪兒,來,媽媽的好寶貝,喝點湯吧。”媽媽用她那溫暖的臂彎彎摟著我,真舒服呀。
我順從地張開嘴,任由媽媽餵給我。好鮮啊,爽口,我一口氣全喝光了。
“這孩子生病倒不影響食慾哈?”看我吃得香,這人一定是嘴饞了。
說來也怪,一碗熱湯下肚,我馬上來了精神,眼睛也睜開了,還叫了一聲“媽媽”。
“謝天謝地,小祖宗你可醒了,你要再不醒,你媽可就要暈了。”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