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自稱是蘇漫以前鄰居的人說,是聽見她的尖叫聲才趕過去的。那時候,人已經死了,而蘇漫卻沒有流淚,只是呆呆的坐在她母親的身旁,面無表情的拿起電話叫救護車。所有的鄰居都認為這個小孩不是個正常的孩子。
沒有哪個正常的孩子會對自己親人的死無動於衷,還能冷靜急救的。蘇漫是例外,但那也是所有人不會想得到的。
鍾毅帶來的訊息雖然簡短,但是裡面包含的資訊量太多太多。多到他無法思考,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蘇漫冷靜或者是發呆時的樣子。
顧軒早在他開會時就打來了電話,他一遍一遍的結束通話他就一遍又一遍的打來。他只能撇下一群公司骨幹,走到落地窗前接聽。
“哎呦,您可終於接電話了?”
怪不得蘇漫總叫顧軒是妖孽了,就這故意想要噁心他的嗓音都拿捏的起到好處。忍不住想要調侃他一句:“顧妖孽,您業務那麼繁忙,還能想起小的這號人物?”
電話那頭的某隻瞬間愣住,唐瑾修跟他開玩笑還真是少見!
“我才是小的啊,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怎麼能把您老給忘了呢!”當然不能放過這個逗笑唐瑾修的好機會。自從漫漫出事以後,他每天不是板著個臉就是橫眉冷對的,真的很想念以前那麼會被漫漫氣得眉毛倒豎、差點跳腳的他。
“顧妖孽,我今年才三十二歲,漫漫說,三十男人一枝花,所以我沒有老。”
話一說出口,唐瑾修頓時懊惱了起來。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別人說自己老了?顧軒那傢伙豈不是要笑上好多天?
“噗~我說,敬愛的唐少將,您才剛三十二歲,不老、不老!”
聽電話那頭顧軒故意重音讀出的三個數字,他只好說出:“顧妖孽,你三十剛滿吧?離三十二還遠嗎?別隻顧著笑話我。”
“是啊,我們都不年輕了,有些不能忘、不會放的愛,是不是也該有個著落了?”顧軒話裡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他一直以為他們都不知道,原來早已經心知肚明瞭。
“嗯,我不能失去她,一分鐘都不能。”
三十二層的高處可以看見整個a市市區的全貌,漫漫是最喜歡在自己辦公室的陽臺上擺上一壺茶、然後看車水馬龍的。
他記得他曾經問過蘇漫:“別人都喜歡曬著太陽看看風景,你怎麼就喜歡坐在陰涼處喝茶看忙碌的街呢?”
他記得那時候,蘇漫給他滿上一杯清香的花茶,指著遠處鱗次櫛比的房屋對他說:“瑾修,你看,那些屋頂在早上的時候會屹立在稀稀薄薄的雲層裡。原本固定的建築會有種沉浮的美感,還有那個越秀湖,它的湖水顏色會因為氣溫不同而有細微的變化哦。”
她所說的那些都是自己在這些年來從來沒有仔細觀察過的東西,抬眼看向遠處碧綠色的越秀湖:“顧軒,我生活中處處都是她的身影,我怎麼能沒有她?”
“誒~”顧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握著電話的手指都有了些清白,終於說出:“瑾修,晚上出來見一面吧,關於漫漫的一些事,我想告訴你。”
所有有關於蘇漫的訊息,他都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一直就知道顧博森跟顧軒說了些什麼,但是他沒有追問,他怕自己承受不了。現在顧軒自己要告訴他,他卻沒有沒有了要聽下去的勇氣了,他害怕,怕那些是會讓自己痛苦一輩子的事情,他很想要拒絕。
“瑾修,這些事情你製造都是要知道的,不要在逃避了,好不好?”顧軒懇切的語氣使得他的心裡酸澀無比。他從來不缺乏勇氣,可是遇到蘇漫,他的人生將不再是無知無畏、不計後果的了。他有了顧忌、有了軟肋,有了一個對他來說足以致命的把柄。
電話那頭的顧軒似乎是直到了他的猶豫不決,“瑾修,你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