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去,想將外頭的景色看得更清楚些。
突然,一張五官扭曲的怪臉從窗下鑽出來,猛地貼到他面前,問:“你不幸福,對不對?”
他滿心惶恐,張口結舌,想退又不能退。
“回答我!”怪臉不依不饒。
“我……我不知道。”他扭過頭,不敢看。
“你一直是這麼想的吧,你只是一個令人厭惡的喪門星。”怪臉嘿嘿地笑。
“你走開!我不認識你!”李白拼命地往後退。
“你該怎麼辦呢?可憐的傢伙。”怪臉越發咄咄逼人地靠過來。
“唰”!雪一樣白的光從頭上劈下來,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四分五裂的怪臉背後,一個瘦瘦長長的影子,裹在雲朵般的白色衣裳裡,一把閃亮如彎月的物體,很美很美地握在那影子的手中。
李白鬆了一口氣,定睛一看,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那看起來很美很美的“彎月”,卻是一把冷光閃爍,鋒利無比的鐮刀。
“別過來!”
幽暗的臥室裡,滿臉冷汗的李白猛地睜開眼睛。
天花板,吊燈,空氣裡還殘留著洗髮水的淡淡香味,這是姐姐專門給他收拾出來的臨時臥室。一切都很正常,剛剛不過十個怪夢。
李白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翻了個身,但旋即又將那口氣生生地吸了回去——床邊,那高而瘦的男人,焊在地裡似的站著,連身上的白色衣衫都紋絲不動,窗外的幽光斜進來,在男人的臉上以及他露出的每一寸肌膚上打出一層又冷又潤、細膩卻毫無生命力的光。如果他就這麼靜默著,會被所有人認為是一座雕塑,一座以羊脂白玉精雕細琢出來的人像。除了那雙眼睛是黑的,在他身上找不出其他的顏色,也正因為如此,那雙眼睛才顯得尤為孤絕,甚至駭人。可是,如果再多看一眼,那雙黑眼睛裡又有一層隱晦的彩虹般的顏色。而那把握在他手中的彎月鐮刀,就算在如此黯淡的光線下,也閃爍著能刺透人心的光。
面對這樣一個渾身不帶善意的不速之客,李白的心臟驟然停跳了瞬間,連驚叫都忘記了,只是將身體緊靠在床頭,並本能地抓了一個枕頭擋在身前,微顫著問:“你……你是什麼?”
“我看見,你做了一場噩夢。”鐮刀怪人的聲音倒不像他的外表那麼驚悚,輕輕細細的,“你是誰?回答我。”
李白完全混亂了,這是又一場夢嗎?他抱著枕頭,上下嘴唇不停的哆嗦著:“我……我叫李白,17歲,高二學生……地……地球人。”
鐮刀怪人搖搖頭,手中的鐮刀,微微轉了轉方向。
壞了!要被砍!李白心知不妙,慌忙拿枕頭遮住自己的頭,緊閉雙眼喊道:“不要!”
一分鐘過去,沒有冰冷的刀鋒落下來,也沒有任何被攻擊的跡象,李白的耳朵裡只剩下牆上掛鐘的嘀嗒聲。
他慢慢睜開眼,試著從枕頭後探出腦袋,才發現床邊已經空空如也,鐮刀怪人就像一場突發的噩夢一樣,把你真是地嚇一大跳後,又突然消失了。
李白擦去額頭上密集的冷汗,一把擰亮檯燈,努力地安慰著自己,你在做夢,是噩夢,一定是!
6
一週時間很快過去,李白終於勉強說服了自己,把那晚發生的事當成一場夢。鐮刀怪人什麼的,見鬼去吧!
另外,他沒打算白吃白住。他滿著李緋在一家超市找了個兼職工作,每天從晚上八點幹到凌晨一點,雖然有點辛苦,但一想到可以自立,也是一陣欣慰。
在家時,他也勤快地幫姐姐收拾屋子。而楊歲繁多數時候都是在自己房間裡待著,也沒見他出去上班,幾乎是一幅賦閒在家的狀態,對李白的態度也始終是不冷不熱,幾乎沒有交流。
不過,李白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