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此地遇到陳天選。
自從替母親寧荷報了仇之後,寧天就沒再去管陳家的事情,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沒有再關注過。
在寧天眼裡,一切仇怨都結束了。
但顯然,陳天選不會覺得結束了,他和寧天的仇怨才剛開始。
寧天明白、並且理解陳天選對他的恨。
而且寧天也不覺得陳天選有錯,他恨自己是應該的,畢竟自己殺了他的父親。
就像寧天要報殺母之仇一樣,陳天選也要報殺父之仇。
這是他們兄弟註定繞不開的恩怨。
寧天屏退保安局眾人,朝陳天選走過去。
一路上,不管是魏家的人,還是保安局的人,紛紛讓開,退出一條路來。
陳天選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只是一雙通紅的眼睛牢牢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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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寧天就走到了陳天選面前,兩人相距不過三米。
寧天平靜地著他,解釋道,“陳天選,你母親的事,還有你母親一族的事……是另外的恩怨。”
寧天願意接受陳天選對自己的怨恨,但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的。
“是你母親想報復我,讓你太公岑擒虎出手。”
“岑擒虎因此作出了因私廢公的事情,他縱容鹿島竊取了東境的淮水地脈,之後又在東境鎮守上翫忽職守、栽贓陷害。”
“所以我殺了他。”
“然後,岑家為了防止我將岑擒虎的罪行通知到帝都,想要半路截殺我,可是沒成功,然後就被依法查處了。”
“然後就是岑家敗落,你母親接受不了,帶著炸彈來半路堵我,最後自爆身亡。”
寧天簡略地講清楚了一切,“事情就是這樣的。”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還是要說清楚這些事。”
聽完一切的陳天選沉著臉,表情難辨。
陳天選知道,寧天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他了解自己母親的性格,知道她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會找太公岑擒虎去報復寧天,這是很正常的……
可母親的身死,岑家的敗落,一切的源頭還是寧天!
如果寧天不殺他父親。
那就不會有之後一切的恩怨!
陳天選的眼睛裡血絲暴凸,一雙手都在微微發抖,隨後咬著牙冠,抵著上顎,一字一句地擠出來,“但說到底,一切源頭都還是你!”
“如果你當初不對父親動手!”
“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
寧天吐出一口氣,“可我不可能放過他。”
他著陳天選,“你是個不錯的人,如果我們沒有仇怨,或許有我們能相處得不錯。”
“我還記得,你在得知我的身份後,主動幫過我。”
“老實說,你這人不壞,甚至好得有些天真,你和陳長祿、岑雪娥完全不同,就像是狼窩裡的一隻小白兔。”
“可惜……”
寧天微微搖頭,“可惜你我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
“所以,要來一戰嗎?”
“我出你的殺意了。”
陳天選攥緊手裡的劍,嗡的一聲,長劍顫抖,劍氣暴漲。
他帶著憤怒、不甘和怨恨……還有其他的一些情緒,猛地踏前一步,複雜無比地開口,“那就來一戰吧!”
陳天選青筋暴起,怒吼一聲,“殺了你!”
他抓著長劍就衝向寧天。
三米的距離不過一步。
呼!
只見長劍一閃,連劍的模樣都不太清楚,劍尖已經直刺寧天的頭顱。
陳天選起的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