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道真在魔界又損了一具分身,便能判斷出眼前這個本體身上的古怪究竟是什麼原因了。
說起來,道真也著實倒黴得很,他早先放出一具分身輾轉天下,試圖暗中收割渡劫者的性命,而不讓瞳知曉,只是他來來回回找到並殺死了一二百人後,竟然在天劍山意外失手,一切好處都便宜了凌展,後來他不甘心之下,再悄悄放出了第二具分身,並偶然得知了瞳與聖主的計劃,試圖以這具分身前去破壞,卻不曾想又便宜了凌展一次。
這兩具分身每一個都大約有其五分之一的實力,失去之後他的本體力量自然大打折扣,而後來他為了擺脫瞳的追殺,不得不施展全力與其硬拼數記,迫得瞳也受了些暗傷,同時他又放出一具分身偽裝出本體的氣息,這才終於將瞳引開。
由於前面已經損失巨大,這第三具分身他並沒有真的賦予其太多力量,勉強算來也只有本體的十分之一罷了,但即便如此,他的本體實力也只剩下了早先的一半多而已,再加上體內強行壓下的傷勢,能夠發揮出來的力量已經不足一半。
不過他的境界的確如徐獨眾所說,已經達至與道合真之境,舉手抬足間暗合某種天道運轉,即便就只剩下一半實力,也不是凌展三人加在一起能夠抗衡的。
雙方又打了半個時辰,凌展與徐獨眾漸覺得壓力沉重,有些難以支援,面對這等狀況,凌展念頭數轉,終於將心一橫,說道:“徐前輩,對方只是衝著我一人而來,本與你們無關,而且我練有身外化身之法,共有三個軀體,損失這一個不算什麼,至少性命尚且無礙,今日咱們實在打不過此人,還是請前輩先行退去吧。我再試著與他周旋一陣,實在敵不過,最多就是讓其遂了心願,總好過牽累你們。”
他說著話,便已將所有攻擊漸漸收回,轉而只用無相水甲與厚土之御兩種防禦之法,試圖將道真的攻擊全數接過。
聽他說出這般言語,徐獨眾自然不會答應,但他也知道自己一干人確是無法正面敵過那叫做道真的修士,這樣下去最終結果不會有什麼改變。
於是他在催動鎮魂鏡中的光芒又擋下幾道攻擊後,忽然轉頭向徐翠石丟擲一物,同時用吩咐的語氣道:“你持著此物,去向星月閣求援,就對他們閣主說,是我請他出手相助,要他調齊星月大陣前來,否則無法戰勝對手。”
徐翠石抬手將那物接過,見是一枚小小令牌,上面可有繁星拱月之圖案,似隱含著某種神秘力量,心知必非尋常之物。
此刻他也不及細看,匆匆將令牌收起,一邊緩緩向後飛出爭鬥的圈子,一邊問道:“老祖,不知那星月閣在什麼地方?找到人後又該怎麼尋您?”他卻是想到自己一去一回定要耗費許多時日,屆時這場爭鬥的地點多半會有所轉移,莫要再帶人找錯了方向。
但徐獨眾這會兒卻是不及答話,因為對面的道真恰在此時忽然又加強了攻來的力量,似乎已經看出他們的圖謀,所以他只能加大向鎮魂鏡中的法力供應,應付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見此情形,徐翠石心知再耽擱下去只會讓局面變得更加糟糕,只有自己先行離開,才能給凌展與徐獨眾留下且戰且退的餘地。
於是他心思飛轉之下,驀然抬手分別向凌展和徐獨眾各打出一道法術,瞬間印上二人背心。不過,這法術卻並無攻擊之能,僅僅是一道法力印記,本是徐家專用來追蹤敵人之用,今日卻是不得不用在了自己人身上。
徐獨眾自然是一瞬間就感應到其中氣息,沒有絲毫躲閃的就此接下,而凌展雖然也查知其並無惡意,但因他此刻正全力運轉無相水甲,全身的面板表面都被一層薄薄的水膜包裹,那印記卻是被就此擋在了外面。
但這會兒徐翠石也顧不得仔細留意這些事情,法術剛剛放出,他便徹底脫出戰團,身化一道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