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四哥怎麼說?」皇翌嵐心中一凜,如今只得先和吉祥串好說詞,等一會兒見招拆招了。
「我告訴東陵王您今天起得早,心裡悶得慌就騎馬出去了。」吉祥說出自己編就的理由。「五殿下,您可得照著我的版本編故事。若是讓東陵王發現我為您扯謊,一定會叫人把我打得屁股都開花的!」
「好吉祥,我這作主子的當然站在你這邊,絕對不會出賣你的!」皇翌嵐拍了拍吉祥的肩膀。同時露出一個安撫對方的微笑。「你先下去為我準備點吃的,等我見完四哥再送進來。」
「是。」吉祥點頭,十分機靈地往另一個方向退下。
「四哥!」皇翌嵐面帶真誠的笑容,開心地迎上在內殿等候的東陵王皇翌燁。
「我聽你的內侍說,你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出宮,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氣悶?寧願自己悶在心裡,也不找四哥商量?」皇翌燁雙手交抱胸前,語調雖然和緩,但一雙精明的黑眼卻瞬也不瞬地凝視著皇翌嵐。
「沒什麼。」皇翌嵐揮揮手錶示沒事,一副乖巧樣地坐到皇翌燁身旁,以輕鬆平常的語氣說道。「秋天到了,空氣燥得讓人睡不好,所以我今天起得特別早,就騎馬到外邊去繞繞。」
「是嗎?」東陵王淡淡地挑高一道眉。他這個五皇弟從小到大除了貪玩就是貪睡,說什麼睡不著覺起得早,騙其它人或許還成,想騙自己卻不可能,於是他輕扯唇瓣,淡笑著提議道:「這樣吧!等會兒我讓太醫來看看,抓幾帖清心祛火的藥,讓你夜裡睡得安穩些。」
「嘎!?」皇翌嵐雙眼圓瞪。吃藥!?他最討厭吃藥了,四哥又不是不知道!居然想找什麼鬼太醫來抓藥……正想開口拒絕,一抬眼,卻撞上了皇翌燁那雙精明得彷佛一切瞭然於胸的雙眼,只得啞巴吃黃連般地垂下眼,悶悶地應了一句:「多謝四哥。」
就在這個時候,龍青宮外突然傳來了「皇上駕到」的通報聲。
「啊!看來嵐弟你睡不好這件事真是了不得,瞧!這下連陛下都驚動了呢!」皇翌燁似笑非笑地開口。
皇翌嵐不自在地乾笑幾聲,為了逃避東陵王那雙犀利的眼睛,立刻從椅子上站起,做出準備恭迎聖駕的模樣。
「臣弟參見陛下。」
「臣弟參見陛下。」
燮王一踏入龍青宮內殿,就看見東陵王與皇翌嵐都在場,他揮手賜兩人平身,一派自然地朝最近的椅子坐了下來,一雙眼淡淡地掃過眼前的兩人。
一大清早,燮王就接獲派駐在寺院外心腹的報告,說皇翌嵐昨夜拜訪蘭堇,一待就是一整夜,雖然心中明白嵐僅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更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弟,但他依舊按捺不住心中那股竄起的怒焰。但苦於一時片刻無法出宮,於是便立刻趕來龍青宮想問個清楚。
「陛下,我聽嵐弟說這幾日天氣燥,睡得不好,就連他的內侍也說,今天一大早嵐弟因為睡不著,還外出騎馬繞了好幾圈。」皇翌燁拱手請示道。「我看還是請太醫來一趟,為他診治診治。」
「咬!四哥……不要再說這件事啦!」皇翌嵐脹紅了臉,覺得自己像是小孩子一樣被兄長教訓著。
「陛下一下朝就往龍青宮,必定是和我一樣關心你的身體,你這孩子,怎麼一點也不體恤作兄長的苦心呢!」皇翌燁依舊以溫文的語氣說話,同時還不忘投給燮王一個「你怎麼說」的眼神。
「那麼,為了心愛的嵐弟,東陵王必定不介意走一趟,請太醫過來吧!」燮王嘴角輕揚,響應皇翌燁挑釁的同時,也順便將他支開。
「這個自然。」東陵王怎麼會不明白對方的意思,拱手領命的同時,不忘伸手揉了揉皇翌嵐的頭,半是嘆息半是自嘲地說道。「你這孩子,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讓人放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