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被困青州七日,糧草完全耗盡,已經到了他們的極限,其後趕到的軍隊被魯軍牽制,廢了不少的功夫才破了魯齊的層層防守,這才救出了皇上和勤王叔。”楚沉夏疾言疾語,不帶停歇,說到這裡終於停下來換了一口氣。
一旁的劉衍卻已接話道:“這件事我也聽母妃提起過,母妃那時便常常和我說起,勤王叔那時候帶了全部的精兵想要掩護父皇,送他出青州,可是沒想到還是被齊國的人發現了,被困在了山上足足三日。那幾日,士兵們只能靠吃野草為生,那野草又澀又酸,實在難以下嚥,父皇雖然沒說什麼,可勤王叔聽到父皇飢腸轆轆的咕咕聲,實在不忍心。趁著父皇他們不注意,便悄悄溜到了齊軍把守的山腳下,去抓了只野兔回來。父皇曾說,那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兔肉。”
兩人說完才覺得,話題已經扯遠了,獻昀王的事情還是半分不知,楚沉夏默了片刻道:“不管怎麼樣,句容到底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吧。”劉衍匆匆走向一旁,去取牆上懸掛的佩劍,轉身時,楚沉夏已經走到另一面,取了他的弓箭來。
劉衍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問道:“你帶弓箭幹什麼?”
“總會有派上用處的時候。”楚沉夏神秘一笑,似乎心中做好了打算,其實不然,他只是覺得如果有什麼危險,弓箭必然是逃生時阻礙敵人最有用的兵器。
此次出行,實在倉促,也很重要,劉衍因此也不打算帶上陸執,交代了他幾句好好看住東宮之類的話,便和楚沉夏二人馳馬而行。
楚沉夏行了一段距離後,忽然放慢了速度,劉衍也跟著慢了下來,驚奇道:“怎麼了?”
“殿下有沒有覺得有人跟著我們?”楚沉夏偏頭看向劉衍,實在用餘光打量著身後。
“沒有啊。”劉衍轉頭打量了一圈四周,又看向略微有些驚愕的楚沉夏,笑道,“是不是你多想了,這次句容之行,除了你我二人知曉之外,還有第三人知道嗎?”
楚沉夏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暗想,你都這麼光明正大地看了,倘若真的有人,他能不察覺嗎?
想歸想,楚沉夏也回頭掃視了一眼身後,這條路上並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如果人離得近,是不怎麼容易藏身的,雖然沒有發現什麼,但楚沉夏還是有些擔心。
倒是劉衍一直安慰他,不要多想,此時已過午時,再有兩個時辰便到句容,楚沉夏也不想在耽誤時間了,索性一甩馬鞭,與劉彧極快地往句容趕去。
句容的景象要比楚沉夏想象的更糟一些,本就破敗的房屋此刻完完全全地坍塌了下來,如同廢墟一般,根本無處住人,可是許多百姓還是在自家牆角搭了簡易的棚子,用來休息睡覺。
說是棚子,其實不過是幾根竹竿撐起來的一塊破布罷了,既不能遮風也不能擋雨,就是連陽光都不見得能擋上幾分。
那些百姓見到劉衍都很開心,紛紛從自家牆角縮了出來,湊到跟前,一口一個太子殿下叫的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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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桃花居士
劉衍的視線在牆角徘徊了一會,喉口滾動了幾下,忍不住問道:“朝廷沒有撥銀兩下來嗎?”
“哪有這麼快的?那些個官員哪裡懂我們小老百姓的苦啊。”一抱著孩子的婦人忽然開口道。
婦人身旁的男子忙瞪了她一眼,又對著劉衍笑道:“太子殿下,別怪我婆娘說話直,她一個村婦,沒什麼見識。我們坳花村的人都懂得,這種錢能撥下來也是萬幸,哪裡還敢奢求馬上到手呢?”
“可你們這樣也不是個事啊,”劉衍看了一眼婦人手中的小娃娃,沉聲道,“再說了你們受得起這個罪,孩子受的起嗎?為什麼不去建康的難民房暫住一段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