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看呢?”“果兒受傷的地方固然離四小姐的院子近,可離三小姐的院子也不遠啊?”“就是就是,有誰會在自己屋子旁邊殺人的,多不吉利啊!”“說不準是被人刺傷,拖到這裡來的呢?”
你一言我一語的,將二姨娘噎得大眼瞪小眼,不知該解釋哪一句才好。她從來沒有想到,溫瑾言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吵起架來卻不遑多讓,牙尖嘴利不說,還會煽動人心。如今林媽媽是肯定站在她那邊的,人多勢眾,她在人數上就落了下風。
溫瑾言笑盈盈的聽著她們鬧了半天,最後柔聲道:“姨娘,我記得我們並沒有說過果兒是何時被發現受傷的,姨娘方才說我拖到了子時,怎知就是子時呢?”
“當然是子時,若時間再早些,果兒早就流血而盡,哪裡還能留一線氣息!”二姨娘冷笑道:“四小姐是大太太的愛女,這府上人人都向著四小姐,我們這樣的人,又哪裡說得過這麼多雙嘴呢?”
“是嗎?”溫瑾言微微一笑,“那麼請二姨娘身邊的丫鬟告訴我們,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突然被點名的幾個丫鬟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肯站出來說句話。
“你們是死人嗎?”本就落了下風,二姨娘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見自己的幾個丫鬟如此怯懦,更覺臉上無光,下不來臺。
“稟告四小姐,現在是丑時三刻了。”其中一個丫鬟鼓起勇氣,怯生生說道。
“姨娘,你可聽清楚了?”溫瑾言輕聲笑了起來,“縱然如姨娘所說,如果果兒受傷的時間太早,也許結局就截然不同。所以,她受傷的時間只可能是丑時以後……至於子時,她才剛剛到我屋子裡而已,姨娘這時間掐的倒是很精準。”
二姨娘一驚,後退幾步,強笑道:“我也不過隨口一說,方才來得急,還以為現在才剛過子時……”
“姨娘來得匆忙,這頭髮梳得倒是一絲不苟,半點不見凌亂。”墨荷刺了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為姨娘料事如神,早就料到會有這種事情,所以根本就沒有睡下呢!”說著,似乎想到什麼,“姨娘說,發現果兒不見了,是果兒的娘來報信,也不知道一個已經出府多年的人,如何在半夜叩開通往內院的門?”
“別說是內院的門了,一個外頭不知來路的婦人,想要繞過到那道大門都不可能。”青柳冷笑了數聲,“即便能進來,大半夜有人闖入府中,這事情可不小,今晚被驚醒的人不會少,他們應該記憶深刻,我們正好問問,是不是真有其事?”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句句都在挑二姨娘的刺。可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擺在眼前的事實。
溫瑾言心裡暖暖的。
平時青柳看著迷迷糊糊的,關鍵時刻,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連素來少言的墨荷都又是嘲諷又是質問,費盡心思替她開解。
事情到如今,已經很清楚了。
果兒多半就是二姨娘派過來的,至於什麼睿王有話說,要見故人,只是一個餌。只不過她沒有上鉤罷了。如果她一時糊塗出了院子,去了那個什麼亭子,也許在那裡等待著她的,就是身敗名裂,生不如死的命運。
而果兒受傷,也許就是試圖自盡,想要嫁禍於她。如果她沒有及時找到果兒,那麼天亮以後,她院子外面死了一個丫鬟的訊息就會傳遍整個溫家,到時候,什麼流言都會傳出來。二姨娘再趁機跳出來潑髒水,敗壞她的名譽,她一樣難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