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
法不責眾,也許大太太會因此而放過溫瑾瑜也未可知。不過,如果大太太對她這個名義上的嫡女並沒有那麼在乎,而同樣也放棄她呢?二姨娘的計劃豈不是付諸東流?看來,她還真是破釜沉舟啊。
“二姨娘有說為何這般做嗎?”半晌之後,溫瑾言幽幽問。她倒很想聽聽二姨娘的解釋。
青柳支吾了一下,弱聲弱氣的答道:“說了……”猶豫片刻,在溫瑾言淡淡的目光下,硬著頭皮說道:“她說當年和三姨娘同時被抬成姨娘,結果三姨娘誕下了溫家次子,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的,她氣不過,才出此下策……”畢竟涉及四小姐的生母,青柳說到最後,已是語帶惶然。
“原來是這樣。”溫瑾言微微頷首,自嘲的笑了笑。
這話,也就能騙騙大老爺了吧?不,也許連大老爺都不會相信。
三姨娘唯唯諾諾的,沒有個主見,又怎會在幾個同輩的姨娘面前擺譜?二姨娘不過是為了拖人下水,同時洗清溫瑾瑜的嫌疑罷了。
念頭閃過,溫瑾言微微一愣。
二姨娘佈下的這個局,溫瑾瑜到底知不知道呢?如果知道,她是出謀劃策,還是婉言阻止?
事到如今,箇中辛秘,也只有溫瑾瑜本人才知道了吧。
溫瑾瑜的屋子裡,一片狼藉。
自昨兒晚上,她便一直鬧騰,幾個看守她的婆子都上了年紀,被折騰得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難免就有些怨氣。她們是最底層的下人,平時難得有個出頭露面的機會,心裡難保不住不平,又遇到溫瑾瑜這樣不配合的主子,心裡窩了一肚子的火,服侍的時候,就不太經心。
況且,林媽媽也說了,只要看住這位三小姐,別讓她出什麼岔子就行。
幾個婆子一開始還會端茶倒水,讓溫瑾瑜有口水喝。可溫瑾瑜不是嫌茶燙嘴,就是嫌茶葉不夠好,漸漸的,就連溫瑾瑜叫破嗓子,也沒人理她了。甚至其中一個婆子睏倦不堪,又撿起破布將她的嘴堵住,靠在榻上小憩。
幾個婆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當沒有看見。
等到了中午,二姨娘在正房被大老爺一頓斥罵的訊息傳來,立刻就有婆子幸災樂禍的多嘴:“我勸三小姐也收收這脾氣,二姨娘可剛哭著從正房出去,聽說大老爺要發落她,都叫了人牙子,若不是大太太求情,二姨娘這會都被攆出去了!”
溫瑾瑜嘴被堵住,可耳朵聽得一清二楚。她本就是驕傲的人,哪能忍受這種侮辱,睚眥俱裂,死死瞪著那婆子,滿臉的不相信。二姨娘的手段她是知道的。當年太夫人還在世時,大太太在她手裡都討不了好去。況且她容貌姣好,會討大老爺歡心,又怎會惹大老爺生氣?
“三小姐可別不信。”見溫瑾瑜憤憤不平的模樣,婆子吃吃直笑,“這事可都傳遍了,我們就是想扯謊都不能。等到三小姐什麼時候被放出去,在外頭走上一遭,也就知道了。”
這樣說來,豈非整個溫家都知道了?
見婆子信心篤篤的神情,溫瑾瑜一陣恍惚,隨即心裡升起了前所未有的煩悶。都到這時候了,二姨娘不僅不幫她,居然惹怒了大老爺,扯她的後腿!每次她看到二姨娘那張笑盈盈的臉,都覺得膈應。
她多麼希望自己不是這個女人所出,而是大太太肚子裡出來的!
“嗚嗚——”溫瑾瑜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衝出門去,問問那個女人,為什麼要生下她,為什麼要讓她如此難堪。
繩子雖然綁得不緊,可溫瑾瑜這一番動作,繩子反而嵌入了肌膚,在她嬌嫩的手臂上擦出了一道道紅痕。溫瑾瑜痛得直掉眼淚,一抬頭,卻見幾個婆子森森的望著她,看她的眼神,輕視而嘲諷,彷彿她是那戲臺子上的丑角。
溫瑾瑜又急又怒,可終於看明白情勢。這幾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