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與耿秋不像,眉目與耿秋不像,性格更是與耿秋差了十萬八千里。
趙宇喜歡耿秋,自從耿秋考到這個學校的第一天起,她上臺去輕聲自我介紹,又輕又緩,但是平仄格外好聽,趙宇開會的時候從來都是低頭記錄會議內容,可耿秋開口的第一聲,趙宇便抬起頭來看向了她。
耿秋自我介紹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太自信地微垂著頭,可說話時的語調卻是有些輕快的,這種差異性太強,趙宇沒忍住又抬頭看了耿秋一眼,他這一抬頭時,耿秋正好介紹完,抬起頭來。
眉眼清秀的姑娘頓時就映入了趙宇的眼中,什麼叫眉如遠山含黛,趙宇教了好幾年的語文了,愣是沒能真正理會到這詞的含義,直到遇上耿秋。
但是一個是語文組的,一個是數學組的,兩人自來沒什麼交集,趙宇家境不錯,一開始對於耿秋的欣賞也只停留於皮囊好看罷了,他家書香門第,養了一身富家公子的紳士風度與氣度,他的喜歡稍作了停留也沒有去打擾。直到這一學期,兩人居然帶了同一個班,耿秋是班主任,他任語文老師,耿秋約其他任科老師一起來開了個會,那時趙宇認真地近距離地看到了耿秋,耿秋低頭邊掃班上的情況,邊低聲與任科老師進行交談。
她剛接手這個班級,上一個班主任因為被班上的學生給氣地提出不當這個班主任了,上面一時找不到更好的人選,只好讓耿秋這個一心只想好好教書的木頭疙瘩頂了上去。
學生是真的皮,成績也是吊車尾的那個班級。耿秋算是佛得不能再佛的一個老師了,偶爾也能被氣得一口氣提不起來,就想敲這些皮孩子兩棍子。
耿秋面上是真佛,但該做的事卻十分認真上心,才幾天而已,她便將班上學生的情況大致瞭解了一遍,抽出空餘時間約幾位任科老師來深入瞭解學生們的情況,每每其他老師在說起班上的情況時耿秋總是會先停筆看著對方,直到對方講到重點時,她會低頭迅速地寫下重點。她的重點概括得特別好,思路理得特別順,總是能從任科老師的話中提煉出關鍵詞來。趙宇離她最近,也是從頭到尾將她觀察得最仔細的人。
耿秋做重點時總是會輕輕地擰起眉心來,她擰起眉心的時候還會輕輕地咬咬自己的唇角,她的唇色較淺,每每輕咬的時候總是會先泛一層白,鬆開時血色才慢慢地漫了上來。
她的手指又細又長,骨節分明,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小戒指,極小極簡單的一個環,趙宇微微眯了眯眼睛,撤回目光時又淡淡地想,沒聽說耿老師結婚了呀,也從來沒有見過耿老師的丈夫呀。
趙宇將一枚戒指提上了日程,他喜歡耿秋,從耿秋輕抬的眉眼當中,從耿秋挑眉詢問時的俏皮當中,從耿秋每一個待人接事的小細節當中。但是要追求對方,必然要先知道對方有沒有男朋友才是正經。
他多方詢問打聽,沒人聽說過耿秋結婚,倒是簡歷上的一欄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未婚。
趙宇心裡一喜,追求耿秋的事宜也提上了日程。
耿秋也不是傻子,她自小就敏感,起初趙宇只是向別人旁敲側擊地詢問耿秋的事情時耿秋可能還沒注意到,可一旦趙宇開始主動約吃飯時耿秋就已經發現了不對。趙宇這個人原就是眾人眼裡的富家小公子,許是腦子有病才想來體驗一下做老師的感覺,他倒是自來不在意自己的績效,平日裡該上課就去上課,該出去玩便出去玩,沒有其他老師被學生們氣得直跳腳的脾氣,他持著一顆愉悅的心來,上完課又帶著一顆舒坦的心走,活得比任何老師都要瀟灑。這種瀟灑與耿秋的佛有些像,可耿秋眼裡只有寧琬。
這種只是約上吃飯看電影的節目耿秋也不能直接告知趙宇自己有喜歡的人,只好以各種理由拒絕他的邀約,她這邊倒是以各種理由在拒絕趙宇,而寧琬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