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旗下的左右翼前鋒營?”
我徑自顧著再剝了一粒果脯,喂進他的嘴裡,才盈盈笑道:“這可不是頂好的麼?爹爹已今非昔比,這些年來身子亦是不好的,皇上體恤,撤了爹爹旗下的左右翼前鋒營想必也是讓爹爹早些日子在家享清福了。”
他輕嘆一聲,伸手復將我攬入懷中,“岑今日想了許久,才決定將此事告你知曉。”他略略停頓,感愧道:“皇上下了旨意,暫時讓將軍府通府禁足。”
夜早已靜下來,涼風徐徐,吹得滿園的桂花簌簌垂落。我亦靜聲不語,只枕在他懷中。他低嘆一聲,在我耳畔輕道:“明日我便去請皇上收回旨意。”
我抬眸看他,只輕搖頭道:“皇上既然已有決斷,岑再為爹爹求情亦是無益,反而會惹得皇上不悅。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爹爹一生盡忠職守,更是對皇上忠心耿耿,待皇上查明事情緣由,定會還我爹爹清白的。”我雖面無波瀾,心底卻漫生出無聲的嘆息。皇上若真真願意查明事情緣由,也不需急於一時將我趙氏一門統統禁足了。岑又如何不曉得其中道理,這樣說,只是為了寬慰我心罷了。
他只將我攬得更緊些,下頜抵著我的額柔聲道:“我已遣了人好生打點,府中人不會受到丁點兒委屈的。”
我心中冷笑,本以為玄武帝還念及爹爹扶持之義並不苛刻生活用度,原是阮暨岑暗中打點一切。想起玄武帝,竟心生噁心。
我在阮暨岑懷中柔順點頭,輕聲道:“近日你亦入宮頻繁,切莫累壞了身子,我叫人暖了桂花羹,喝了早些睡吧。”說罷命人暖了桂花羹,眼見著阮暨岑喝了通盡,才與他一同安寢。
卷二 第七十五章 荷池的秘密
次日清晨,我方得梳妝打扮停當,便見覓蘭掀了簾子進來。她捧起梳妝檯上的桂花香油潤了手,輕輕替我將額前小碎髮順緊,附耳對我低聲說道:“李順海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我只撿了琺琅匣子裡的鴛鴦翠玉簪子遞給覓蘭,淡淡道:“今兒早的風好似特別的涼,便讓他在殿外多吹吹,想來吹得清醒了,也能多記起些事情來。”
覓蘭會意,只點點頭,接過我手上的鴛鴦翠玉簪子莂入我的髮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李順海依舊在殿外侯著,我正喝了一盅蜂蜜椰蓉羹,覓蘭遞一張錦帕給我,輕聲道:“李順海在外邊兒凍得直哆嗦,又不敢不侯著,正拿身邊的奴才發著氣呢。”
我接了錦帕輕輕拭了嘴,淺淺笑道:“看來這涼風倒是把他的火氣吹得更勝了,去取盆兒冰來,也正好降降他的火氣。”又吩咐翠兒道:“叫李順海到偏殿侯著,我今兒個倒要看看他這個管事兒的倒底管不管事兒。”
我估摸著時間,大約李順海已經侯在了偏殿,才牽著翠兒的手去了。剛至偏殿,便見著李順海堆著一臉的笑上前給我請安道:“奴才李順海給福晉請安。”我倪眼兒看了隨在李順海身邊的奴才,約莫十二三歲,規矩的跪在李順海身邊,怯怯不敢抬頭。我和顏悅色道:“李管事兒何須行這樣大的禮,快快起來說話。”
李順海聞言起身,扯著嘴笑問道:“不知福晉今兒個一早叫奴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我只徑自落了坐,含笑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只是有幾句話想問問你。”
李順海笑道:“福晉只管問,奴才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常聽王爺說你的差事當得不錯,王府上下繁瑣事宜也管理得井井有條。這王府的內事本該由著我打點的,有你在,倒也讓我省心不少,正琢磨著該賞你點兒什麼,也好讓下邊兒人學著你,做事更謹慎些。”翠兒沏了桂花茶來,我執起杯蓋有一下沒一下拂著飄在面上的桂花花瓣,略略抬眸看他。
李順海聞言自是滿面歡喜的揚起頭來,“謝福晉賞。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