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啊。”冬年生怕魏北悠不相信,一邊說還一邊點頭表示誠懇。
魏北悠微微聳了聳鼻子,露出個調皮的神色,“真就如此驚如天人了?”
“可不是。也就小姐您老覺得自己笨,老說比不得誰聰明,冬年和春陽可從沒這麼覺得。小姐百天抓周的時候還抓了繡線和書本了,這可是天生的,做不得假。”冬年一板一眼的,滿臉認真。
“哈,那可真要借冬年姑姑吉言,晚了旁家小姐幾年才開蒙,若能補及,也是上天在相助了。”魏北悠眉眼露了一絲虔誠,看著冬年默默道。
冬年心裡一絲淡淡的疑惑一閃而過,只當魏北悠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半成,實際上仍是不怎麼相信自己的天賦的,也就沒怎麼在意,繼續勸說道:“小姐也莫要著急,女子的學識深淺本也沒什麼要緊,小姐還是將那女紅再精進些,可莫要懈怠了。”
魏北悠微微一挑眉,並不反駁。冬年和春陽二人的意見是相左的,冬年的思想總要傳統些,希望小姐多學些禮儀女貞,專精於女紅。而春陽雖然繡工極為精美,卻並不看重女紅,反而一意督促魏北悠的學識。心下思量,有這二人相輔相成極好,冬年所堅持的女紅正是魏老夫人喜歡的,而春陽所力導的才女,是魏大爺所賞識的。
倒也沒必要爭出個高下優劣,魏北悠微微一笑。讓冬年幫她磨墨,她繼續專心於寫字。寫字的時候她便全心地進入了另一個境界,那裡無憂無擾,無需思慮。與其說她在焦急地想要趕上其他同齡小姐的學業禮教,倒不如說她因為重生,而享受這個過程。
筆尖流淌過去的黑色墨汁印染進宣紙細微的紋路里,看它慢慢地綻開,然後形成圓潤的弧度,魏北悠便覺整個心都融化進了那每一個黑色的字眼裡,心神全然地寧靜了。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冬年放下手裡的工作,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開門。
春陽端了一個小煲進來,一見是冬年開門,不由露了一個好笑的表情。冬年杏眼兒大睜,瞪了她一眼,從她手中接過小煲,首先轉身進內屋。春陽悶悶地笑了兩聲,關了門也跟了過來。
“小姐,小姐。”冬年喚了兩聲,把魏北悠從入定的狀態中煥醒過來,笑著道:“夜深風寒,小姐喝些參湯暖暖再寫。”
魏北悠聞聲應了,“謝謝冬年姑姑。”
春陽走過來,一邊幫魏北悠把字帖書本收起來,一邊對著魏北悠哀怨道:“哎,有些人啊,真是借花獻佛,多多益善。只是可憐我這在廚房守了半個多時辰的人,腰也酸了,眼睛也疲了,到頭來連句謝也沒落著。”
魏北悠嘴角露笑,也不吭聲,只當沒聽見,低頭喝湯。
冬年臉上飛起一抹紅暈,憤憤道:“哼,不就是一碗湯麼,倒像是有多大的功勞。我這就把小姐剛剛那句謝還給你,可滿意了麼?”
春陽當即笑得狠了,彎了腰指著冬年道,“你啊,真是越發能說道了。”
魏北悠也笑得臉差點擱小碗裡去,拍了拍胸口,才抬起頭來對春陽道:“孃親還安穩麼?”
“唔,今夜睡得晚了些,但睡下後還算安穩,只醒了一回,秋葉伺候了水,又睡下了。”春陽神色也有些放鬆,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這就好。”魏北悠喝著參湯若有所思,半夜裡也沒人跟她去糾結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當即又搖了搖頭,“只是孃親讓姑姑們跟在我身邊,我瞧著夏鳴和秋葉兩個卻是不得力的。”
春陽和冬年何嘗不是這個擔憂,聽魏北悠提起,也沉默了。
“春陽姑姑,您瞧著夏鳴和秋葉兩個如何?”
春陽看了一眼魏北悠,瞭解了她的意思,考慮了一下回答道:“夏鳴和秋葉應是沒什麼外心的,只是秋葉是後來跟了夫人的,對夫人的脾性還未摸透,自然力有未逮。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