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側頭看了身邊的丈夫一眼,沈奶奶用手輕拍著胸口,做受到驚嚇之狀:“話說回來,幸好我們是住在國王弟弟的家裡,要是我們住在長公主殿下的家裡,說不定就不明不白全都消失了,到那時候,我們又去找誰幫忙?”
看向坐在地上的母子倆,她深色冷峻:“你們說,是吧?”
長公主張著嘴,傻愣愣地看著沈奶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面對姑姑這樣的質問,她還真是無話可說。
身邊的兒子,從一開始的趾高氣昂,到現在如喪考妣的迪亞倫 卡洛斯,更是恨不得將腦袋塞到身後藏起來。
本以為這一次,能夠把自己和一眾兄弟姐妹極度不爽的那個新來的小子趕走,讓這個大家的眼中釘消失,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一計不成,引火燒身,把自己燒了個體無完膚。這可要怎麼收場啊?
他懊惱地揪著自己的頭髮,神情悽楚,滿眼都是絕望。
只是,屋子裡的人,除了他的母親,沒人同情他。
沈博瀚很清楚,這一次的事,對於奕寒來說,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不管卡洛斯國王到底有多寵愛他,奕寒都不可能,也絕對不會有一丁點的奪權之心。
他有太多的牽掛,自己,奶奶,外婆,爺爺,爸爸,還有偌大的擎天財團,以及他自己多年的心血,博弈金融,那些全都是奕寒放不下,仍不掉的東西。
可能對很多人來說,一國國王的身份,遠比商人的身份,要高貴得多,也重要得多。
可是對於奕寒來說,再高貴,再重要的身份地位,都比不上他已經擁有的一切。他是不可能把現在擁有的一切,全部放棄,來成就一個國王的身份。
即使是卡洛斯國王本身有這樣的意願,奕寒也是不會同意的。
就好像,自己不能放棄他一樣,他也不會離開自己的。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這點自信,沈博瀚還是有的。
所以,迪亞倫前王子上門來找茬,才顯得更加地愚蠢。
如果他安於現狀,過不了多久,自己一行人就會離開西班牙,回到美國,繼續自己的生活了,他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現在可好,自己這邊沒有任何的改變,可是,原本的國王長孫,失去了王子的身份,還連累他的母親,失去了王位繼承的資格。
究竟是誰更倒黴呢?
沈博瀚看看坐在地上的母子倆,除了嘆氣,也沒什麼好做的。
而被卡洛斯國王強行帶走的奕寒,正坐在國王專屬車駕的後座,跟國王肩並肩地,相對而視,坐立難安。
並不是說跟國王坐在一起讓他很難受,而是自從他們一坐上車開始,卡洛斯國王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一動不動。
這樣高度集中的視線,還是來自一位國王,奕寒要是能安之若素,那才真是見鬼!
直到許久以後,卡洛斯國王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拉著奕寒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奕寒,讓你受委屈了,真是很不好意思,都是爺爺的不對。”
“沒有,”奕寒趕緊否認:“我沒有受到委屈,真的,爺爺,你們回來得很及時,迪亞倫表哥不過是說了幾句不客氣的話而已,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卡洛斯國王實在是不想再去想那個不成器的玩意兒,開始了他一早就打算要實行的計劃:“奕寒哪,你也看到了,現在王室裡的子孫,越來越不像樣了。爺爺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還能撐幾年,你說,乾脆你就留下來,留在爺爺的身邊,這樣好不好啊?”
“啊?”奕寒有些狀況外,不是在說之前家裡發生的事情麼?怎麼一轉眼,又跳到這裡來了?
留下來?開什麼玩笑!
奕寒自己心知肚明,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