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蒼白著臉，看向一個方向，眼底滿是在掙扎，她到底說還是不說，若是不說的話，那娘娘只怕是，永遠都不可能回來，可若是說的話，娘娘會不會……
怎麼辦，陛下日後要是查出來，那可是欺君之罪。
糾結了好一會兒，咬咬牙跑了出去，氣喘吁吁道：“公公，奴婢有要事，要跟陛下稟告，還望您通傳一聲好嘛，這銀子給公公喝茶。”
魏忠眯了眯眼，臉上帶著假笑，低聲喝斥：“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個小宮女也敢來，難道不想要命了，還不快快離開，陛下正不快著，你來就是找死。”
蕊心紅著眼，小聲說：“公公的好意奴婢知曉，可雲妃娘娘的事，奴婢有話要跟陛下說，實在是不敢耽擱，萬一晚了，奴婢萬死難辭其咎。”
“……雲妃娘娘，不是已經死了嘛，還有什麼事？”
見小宮女不吭聲，站在那顫顫巍巍，明明很害怕了，還咬著牙忍著，魏忠看了眼，難得心軟了一次：“成吧，雜家去通傳一聲，不過陛下見不見你，那可不是雜家能說了算的。”
蕊心抬起頭，激動道：“奴婢明白，多謝公公。”
魏忠點點頭，轉身進了殿內，沒多時走了出來，招招手：“過來吧，陛下要見你，等會說話要注意點，莫要惹惱了陛下，不然你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是是，奴婢都明白的。”
進去後，吱呀一聲，身後關門聲傳來。
蕊心身體抖了抖，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低著頭走近了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盯著地面不敢亂看：“陛，陛下，奴婢有要事要稟。”
燕珏靠在軟榻上，眼眸深邃盯著下方：“說，你知道雲妃什麼事？”
“回陛下的話，奴婢覺得雲妃娘娘，或許並未死，那具屍體，奴婢仔細檢視了下，發現有些不對勁，娘娘小拇指受過傷，可那個屍體沒有。”
“還有雪團，娘娘素來不離手，可整個宮殿都找了，沒有雪團的下落，還有娘娘之前，跟奴婢說的話很奇怪，就像是交代後事一般。”
蕊心仔細回想著什麼，眼睛一亮：“對了，娘娘最近吃食有些不對，特別喜酸梅，荷包裡都塞滿了，時不時就要吃一顆，可娘娘以前，分明是不喜歡吃酸。”
“娘娘的反應，更像是……有孕在身的女子。”
燕珏瞳孔一縮，坐直了身體：“什麼，你再說一遍，她是從何時開始吃酸梅，如實交代清楚，還有云妃的銀錢可還在了。”
“回陛下的話，大概是一個半月前，娘娘就開始吃梅子，至於銀票，確實少了不少，若不是娘娘拿的，其他人沒有這個膽子，敢動娘娘的銀票。”
沉默，死寂一般沉默。
蕊心跪著，膝蓋都疼了，可她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陛下，到時也不會有好下場，還是再忍忍吧，看看陛下打算如何，將娘娘找回來才是要緊事。
燕珏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很好，這件事你立了功，想要什麼儘管說，朕會賞賜給你，至於雲妃的下落，朕會命人去找，這麼短的時間，她跑不遠。”
“奴婢，想早日出宮，求陛下恩典。”
“出宮？可，不過要等一個月。”
蕊心抬起頭，眼裡帶著驚喜：“是，奴婢願意等一個月，多謝陛下恩典，若是有需要奴婢的地方，陛下儘管吩咐，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燕珏冷眼看著她：“雲妃待你這般好，你為了出宮，就這麼將她賣了，難怪要出宮，若是她回來了，被她知曉一切，怕是不會背主的丫鬟。”
“奴婢，奴婢只效忠陛下一人。”
“很好，下去吧，雲妃跑不掉，這件事不許聲張，若是被後宮其他妃嬪知道，朕可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