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心舒暢。
沈傾歡抬頭,看著天上那一輪玉色滿滿的月,一時間溼了眼眶。
到了這個時空轉眼過去十天了。
自己那個世界是不是也正好過去十天?
如果是的話,那麼算日子,該是表弟結束高考的日子,也是他的生日,她曾答應過他,今天晚上會給他好好慶祝的。
結果,她卻失了約。
十一歲那年,父母出了車禍雙雙去世,一時間她的幸福家庭瞬間破滅,她成了無父無母無依無靠的孤兒,是姑姑姑父將她接回了家。
這幾年來,待她比他們親生的兒子她的表弟還要好,他們本身收入不高,又要供房貸,供表弟和她讀書,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但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寧願做兼職,多做幾份工作,也絕對不委屈了她半分。
這些年來,他們是將她看作親生女兒在養,她都看在眼裡,銘記在心間,只想著出來工作了就努力賺錢,然後供表弟上大學,換她來報答他們。
只是老天偏不遂人願。
讓她莫名其妙的來了這裡,現在,她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裡浮現的都是姑姑溫婉的笑容,姑父慈愛的目光,表弟帥氣陽光的樣子……一閉上眼睛,全都是一家人在一起言笑晏晏的模樣……
如今,卻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個時空。
這般舉目無親的無助,和無依無靠的孤冷,也只有在爸爸媽媽去世那年她才體會過。
姑父姑父他們知道自己失蹤了,也一定急瘋了罷?可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
這幾日讓丫鬟找了當日發現她的江邊的圖紙,她都仔仔細細看了個遍,也沒有發現那方圓十里之內有哪處山包,更誆論懸崖。
那茂密的有些過分的榕樹林的背後是陳國都城通往三十里之外的普照寺的官道,另一面是她那日走出來所見到的麗江。
再走回那片榕樹林,也不可能有座同樣的懸崖在那裡。
也就是說,她是憑空從自己那個時空跌落到了榕樹林的枝椏上,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下意識的用牙齒狠狠咬住唇瓣,想用唇上的痛楚來減弱幾分心頭上的酸澀。
“小姐?怎麼了?”
身後響起月兒有幾分擔憂的聲音,沈傾歡才想起來自己這樣站在窗臺邊對著月亮傻傻的看了太久,而未免自己這一番神情被人看了去,她忙收拾好碎裂成一塌糊塗的情緒,努力眨了眨眼,然後再轉過身去,看著一眾丫鬟們的表情,已經是雲淡風輕般:“我只是覺得,今晚的月亮很美。”
“是啊,滿月呢!”聞言,月兒也學著沈傾歡的模樣,走至窗前,抬頭痴痴的看著月亮。
不過才十三四的小丫頭,這時候的神情間,卻帶著幾分遠遠超乎其年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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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房內用過晚膳,沈傾歡就將屋子裡的姑娘們全都打發了出去,就連月兒也被她找了個理由支走。
這樣做,她無非是想趁著四下沒有人的時候翻翻撿撿薛青青的物件,看看有沒有看起來值錢的首飾或者銀兩,因為她只要出了薛府,無論作何打算,想要在這個世界生存,錢財是絕對的必需品。
一番不驚動外面看守的折騰之後,沈傾歡幾乎淚奔了……
薛青青除了一大首飾盒子的木藝髮簪子,束髮的帶子,絹花之外,幾乎沒有一個稍微看起來值錢的首飾!而櫃子裡放著的僅有的幾件衣服的質地跟月兒身上的相差無幾,就是跟前頭院子裡的老媽子比起來,也差了老遠,她好歹也是陳國文臣第一人薛相府的女兒,居然連件像樣的衣服,連一個拿得出手的首飾都沒有,說出去的話有沒有人相信?
不過再聯絡到薛家這一家人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