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功法,分別自丹田、嘴、鼻發出“嗨”、“哈”、“哼”三聲。
本來一直無事,到了第三次吐音,梁阿牛忽然怪叫了一聲,臉色慘白,全身顫顫哆哆,搖搖欲墜。
他本來不算太高大,但十分雄壯,肌肉結實,塊塊如磚,胸膛更活似一塊四方的大石板,短髮如戟,無眉厚唇,給人一種比牛還壯的感覺。
這一下子、他卻軟弱得渾似給拆了骨、抽了筋,要不是方恨少馬上扶住,他幾乎就要跌落到池裡去。
王小石也不為奇,只問:“裡頭出事了?”
梁阿牛咬著牙,額上立時鋪一層豆大的珠,好一會才作得了聲:“任脈……神闕、華蓋、璇璣都攏不住,氣一聚便散,一散如針刺般疼,一疼就擴散到全身來,全身都似要散裂了,穴位遍離,血脈逆走,很辛苦……”
王小石點首道:“這就是了,小河你呢?”
何小河見梁阿牛的情狀,知道自己只怕也不會僥倖,心裡有了個底兒,只問:“我該怎麼試?”
王小石道:“你們‘下三濫’的基本功是‘兜心軟’吧,不知……”
何小河卻道:“我雖姓何,但卻不是‘下三濫’的嫡系。雷純找來‘下三濫’兩名長老:何德、何能授我武藝,所以學的基本功法反而是‘搗心硬’。”
王小石“哦”了一聲,道:“那你試運‘搗心硬’功法,以鶴步靜遊、東西遊廊法調息看看。”
何小河依言而沉心合十,內息外感,心心相印,運功調氣,半晌,才徐徐睜目,道:
“似乎沒什麼異樣……”
王小石這才有點笑意:“這就好,也許方應看沒摸清你功法的門路,這才切不住你的運功脈絡——”何小河忽哀叫了一聲。
她雙手捂耳。
一下子,臉都白了。
青白。
痛得連淚也流了出來。
王小石俟她痛定了,才問:“耳痛?”
何小河仍捂著耳,痛得蹲下了身子。
王小石疾道:“快停止運功。”
好一會,何小河才能重新立起,額上多了一層細薄的汗。
王小石道:“是神門、交感、率谷幾處刺痛吧?”
何小河這才喘定:“不,連頭維、本神、陽白也有刺痛感。”
王小石隔一會才道:“方應看的‘血河指法’已融會了‘忍辱神功’,現再摻合了‘無指掌’和‘落鳳爪’指勁,實在陰毒難防、消解不易。”
“死就死,沒啥大不了的。”何小河狐疑地冷笑道,“但他千里迢迢的來,為的就是給我冷不防的挨他兩指?”
忽聽一人道:“他來這兒,‘有橋集團’就得交給米公公獨掌了,要不是有天大的利益,他放心得下?值得他來跑這一趟?”
說話的是唐七昧,說話語音森冷。
梁阿牛、方恨少等不見他尤可,一見登時火冒八丈,要不是平時已有點懼怕,早就撲過去扭打一頓、飽以老拳了。
梁阿牛哼哼嘿嘿地道:“你好來不好,你奶奶的熊,敵人跑光了才來?”
方恨少也哼哼唧唧地道:“你剛才要在,給他一記毒鏢,說不定,他也大便不拉、小便失禁的,大家鬧個和。”
王小石忙道:“是我要七哥他只看顧唐巨俠,不到非必要時,萬勿現身的。”
唐七昧不理方、梁二人,只把話說了下去:“不過,現在京師裡的英雄好漢,無不恨米蒼穹入骨:因為他當場格殺了溫寶,也打殺了張三爸。”
王小石明白了唐七昧說這番話的意思。
——就是因為這樣:方應看才可以毫無憚忌的離開京師、為所欲為。
——因為米蒼窮已成眾矢所的,無法成為一個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