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雋沒有多言,只應了一聲。
“你太兇狠,引得他心生懼意,偏偏他在此時修為自行突破,本該立刻運氣歸導,爭取能一下子晉級的。結果仙氣堵塞於奇經八脈,導致他如今高熱不退。”焦然一邊檢查著銀紅針,一邊解釋。
斷雋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自己咬傷嘴唇引發的症狀呢。原來是這小子無意中取得突破,要晉級了。
“你別鬆氣。”焦然沒好氣道,“以他如此淺薄的修為,突破晉級本該無驚無險,就是你太孟浪,影響了他的心神,歸根到底還是你的錯。”
斷雋連連點頭,“是。是我的錯,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第84章 無意中的晉級
焦然擺好長針,雙手輕輕一碰,每條指縫間都夾著一隻銀紅長針,隨著他手指的舞動,那些針頭準確地扎進穴位之中,不過短短十幾來回,莊豔秋的身上密密麻麻地扎得全都是針,那些針扎的深淺不一,有些靜止不動,有些不停微顫,有些則很有規律地一陣一陣地抖動。
‘蝟結針’ 顧名思義便是下針如刺蝟般密集,結乃斷點,意味著每隻針都能設定自己的斷點,或深或淺,或動或靜,此針一下,不單單能疏通莊豔秋奇經八脈中淤積的仙氣,還能引導它們歸入丹田之中,是邊療邊養,同時起效用的一套針法,普天之下也只有焦然一人能施展。
焦然以 ‘蝟結針’ 名揚天下時,曾有無數修真前赴後繼趕往 ‘柏崖山’ 想求他為自己施針,可能得逞所願的人每年只有一人。
‘蝟結針’ 太耗精神, ‘柏崖山’人為了保護山主的身體便定下了每年一人的規矩,為了博得這一個名額,每年的三月初七, ‘柏崖山’ 下有大大小小的擂臺開臺,為的便是能從別人手中奪下名額。
焦然今年已經施過一回 ‘蝟結針’ 了。這次再施針,註定是要損其心神的。
斷雋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因此,在焦然下針時他的神識完全放出,戒備著周圍的一草一木,連風中帶來的不尋常動靜,他都格外留心。
好在莊豔秋的修為淺薄,針行不過三遍,他體內堵塞的仙氣便已導順,歸入丹田,同時,身上的熱度極快地降了下來。
焦然收針時,喉嚨裡腥癢難耐,所以待針散落在地,他略狼狽地趴在床頭,捂著嘴巴,劇烈地咳嗽起來。
斷雋把焦然扛起來送到一旁的榻上,並從他懷中摸出常服的藥來,倒入他的口中,又拍了拍他的胸口。
焦然吞下藥後,咳嗽得以緩解,稍微恢復點力氣他便推開斷雋的手,“斷、斷兄……胸骨快被你拍斷啦!”
斷雋冷著臉收了手,他好心幫忙還被嫌棄了,瞎!
焦然揉著發疼的胸骨,順了順氣。還是莊兄手軟些,斷兄,實乃莽人一個啊!
“喝熱水嗎?”斷雋問。
焦然愣了愣,隨即笑了開來,“麻煩斷兄了。”
斷雋 ‘嗯’ 了一聲,起身去弄熱水。
焦然捂著胸口,一臉欣慰。他知道,斷雋這般對他是已經徹底原諒他了。想來他倆之間那點癥結完全不成問題。
莊豔秋醒來時,嘴上的傷口在焦然特質的藥膏塗抹下已經恢復正常。如果不是精神不足,一點兒也看不出他無意中過了一道小劫難。
斷雋和焦然一個給他燉湯,一個給他熬藥,就在臥房外面的走廊下忙碌著。
莊豔秋踩著輕飄飄的腳步,走到窗邊,聞著藥香和食物的香味,吞了吞口涎,揉了一把乾癟的胃。
聽到動靜的斷雋和焦然同時轉過頭來。
“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問話的是身為醫者的焦然。
莊豔秋認真感覺了片刻,搖搖頭。他的記憶有點模糊,只朦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