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無奈,反正也是順手,便接過粥,推門而入。
病房內,程情深剛醒不久,背靠著枕頭,一副虛弱的樣子,而身旁的程墨深正在給她倒水。聞聲,他們都朝門口望去,還未開口問些什麼,護士已經嫣然笑了起來。
“門外的那個女生拜託我帶兩份粥給你們。”
護士將粥放下,程墨深卻蹙著眉,說:“我們不需要。”
聞言,護士有些尷尬。
程情深卻忽然對著她擺弄起手語,更看得她莫名其妙,微愣過後,她立馬看向程墨深,但程墨深卻保持著沉默,不做解釋。
甚至是,程情深伸手拉他,他也無動於衷。
無奈之下,程情深朝著護士招手,示意她走過來。
這個動作簡單易明,護士倒是看懂了,連忙上前,走至她床邊後,未說些什麼,程情深已經躍了起來,自顧接過了她手裡的粥。
“Angle!”
見狀,程墨深不悅地緊著眉頭,伸手就要奪過她手裡的粥。
但,好在程情深似乎早有預料,偏了偏身子,避過了他的動作,將粥放在了另一邊程墨深暫時夠不到的櫃子上。
爾後她急忙忙地擺弄起手語。
【這粥是淺美姐給我們買的吧?你不吃,我還要吃呢,我都餓死了!】
“你想吃東西,我馬上去給你買,但她買的粥,你不許吃。”
【為什麼?】
“我怕她下毒,行不?”
【哥!這,這明明不可能!】
“Angle。”程墨深嘆氣,“我不喜歡你跟她一起,她帶給你太多災難了,我不敢想象,要是再晚一分鐘會出什麼事。也許,你會少一個腎。也許,你會不幸……Angle,總之,她本身就是個麻煩,留不得。”
聽罷程墨深的話,程情深咬著唇猛然搖頭。
【哥,我現在不是沒事嗎?我連一根頭髮都沒少!何況發生這種事只怪我,怪我沒有警惕,不怪淺美姐啊!】
“怎麼不怪她!是誰說要去漫展的……”
【是我!】
程墨深的問話明明沒有問完,程情深就急急地扛下了罪名。
程墨深眉宇間的褶皺瞬間更緊湊了。
“就算是你非要來這次漫展不可,可她答應了會照顧好你的,結果呢?結果你被人拐了,還差點出事!”
【可這真的不怪淺美姐啊!】
每次覺得手語不及口語那般快捷清晰時,程情深都會一臉煩躁的樣子,譬如此刻,即使她仍然依賴著手語,但情緒卻在表情裡表露無遺。
【淺美姐的戒指不見了,她一時慌張起來,才會留我一個人在那裡的,但淺美姐有吩咐我在那裡等她的,是我自己看到小孩子摔倒了,才跑過去扶小孩子起來的,根本就怪不得淺美姐啊!】
“一個爛戒指怎麼能比你重要!”
【哥,對你來說,我很重要,可是對淺美姐來說,那個戒指才是最重要的。我記得,淺美姐醒來的第一天,在她發現脖子上的戒指不見的時候,她就很慌張。後來我問她,她才告訴我,那枚戒指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她媽媽在她十八歲那年就逝世了。哥,換位思考下,如果是你不見了媽媽的任何一件東西,你都會很緊張吧,更何況那枚戒指是淺美姐媽媽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漫長的手語落畢,程情深氣鼓鼓地捧起了粥,在程墨深陷入沉思的空當裡,連喝了幾口粥。
呆愣在一旁好半晌的護士也在寂靜裡回了神,動作輕巧地退出了房間。
“那個……”
“啊!”
護士才關上門,身後就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嚇得她尖叫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