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他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我想出來的主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主意是否合了範老爺的心意,晚輩可是還惦記著那一萬兩銀子呢。”
聽見少年如此打趣的話,範萬里又是一愣,爾後便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耳欲聾。
笑聲落下,他指著沈辰說道:“老夫自認見過的人如過江之鯽,說話皆是拐彎抹角,唯有三少爺你啊,小小年紀,話卻如此直白。不過,三少爺,你先把主意給說了,就不怕老夫不給你銀兩嗎?”
沈辰含笑道:“我相信範老爺不會失信於人,我所擔心的只有一點,那就是範老爺會覺得我這主意不值一萬兩。”
範萬里笑得前仰後合,笑聲中更充滿讚許之意。
老管家更看得出神,他是和範萬里一同長大,幾十年的交情,但少有見過他如此開懷的表情,足見這少年憑著這一番話已深得範萬里的欣賞了。
範萬里笑罷,認真說道:“萬兩白銀雖不算少,但能換來解決我心頭之憂的一策,我已大佔了便宜。管家,到庫房給我支一萬兩白銀過來!”
廖虎大喜,忍不住哎呀一聲叫出來,他暗道沈辰厲害,區區幾句話竟能弄到萬兩白銀,這事情說出去,只怕沒人相信。
沈辰卻道:“範老爺不急著給我,還是待我日後來取吧。”
範萬里點點頭,又忍不住好奇道:“本不該問,但三少爺你為何需要一萬兩白銀?”
沈辰略頓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本屬機密,但範老爺問起,我便說了。範老爺可知道,今天一大早我舅舅便被縣太爺給關了起來。”
“你舅舅應該是沈大人吧,他為何被關起來?”範萬里是青川人,自然對這裡的官事人情還是很瞭解的。
沈辰便說道:“那是因為我舅舅當著郡裡官員的面呵斥縣太爺不顧百姓安危,而事情起因便是大匠府的人在檢查城北防洪大堤時發現了裂縫,確認一旦今年洪水量高於往年,就必定會潰堤,而縣太爺卻不信,更不願支取銀兩。”
“什麼,竟有這樣的事情?那你支銀兩是為了救沈大人?”範萬里吃了一驚,他心裡雖有些揣測,但萬沒料到原因竟是如此。
沈辰微微搖頭道:“我爺爺已經拿錢去疏通關係了,我來找範老爺借錢,是因為修繕大堤至少需要一萬兩銀兩。”
範萬里一臉訝然,這少年果真不尋常,竟能想到這一步。而且,對方也都算到,就算他先將大堤之事說出來,只怕也無法說服自己,所以才想到剛才的主意。
他略略一想,便又道:“你雖然有了一萬兩銀子,但若沈大人官位不保,豈不是也無法去修繕大堤?那郡裡來的官員是什麼人?”
沈辰朝廖虎望了一眼,後者連忙答道:“聽說是金曹監副史徐大人。”
“那這事情可太好辦,金曹監主管郡內貨幣鹽鐵之事,乃郡內經濟之命脈。在裡面任職的可都是郡守的親信,這徐大人我雖未見過,但也耳聞過一些,聽說極難親近,只怕這件事情還得縣太爺鬆口才行。”範萬里說完,又道,“這樣吧,若事關大堤,你有什麼為難處就來找我,民生安危,我雖不是官吏,但亦有一份保家護園的責任!”
“多謝範老爺,關於大堤之事還請範老爺不要說出去。”沈辰拱拱手,大為感激,不想這範老爺為人還挺仗義。
“這點你放心,我範萬里不是信口開河之人。”範萬里肅然說道。
拜別範萬里,二人在管家陪同下離開,只是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在廳外外牆邊上站著一個白影,若是看到必定大吃一驚,那正是李乘風。
望著沈辰越走越遠的背影,李乘風拂鬚輕笑,關於這談話的始末,他自是一字不漏的聽走,此時輕聲念道:“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卓越之智,果真有絕世之才,不虛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