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玩早戀、偷銀行卡的小浪子已經不見了,在正山上了幾年,被各路武術冠軍教練輪番收拾,徐駿真沒想到自己還能混個班長當一當。爸媽和姥爺知道自己當上了班長,激動得使用中老年人表情包轟炸班主任和教練,並表示孩子扛打,完全不用客氣。
反正親情一線牽、珍惜這段緣吧。
第三類極少,就是旁邊這位心裡有油田的哥,喜歡武術,並且可以一路練到黑的人才,高一下半學期的插班生,憑藉一己之力,把高二3班紀律分拖成斷崖式下跌。
震撼我媽。
對這類精神孤兒徐駿一向敬而遠之,可班主任偏偏讓自己這個班長多關心他、照顧他,還說他失憶了,不要刺激他。
刺激?徐駿比比身高,自己1米86,蔣白和自己差不多,誰沒事去炸油田找刺激?除非是炮仗。
步行一刻鐘左右是靜秀廣場,小商圈,再加一條食街和地下美食城。正山有校園食堂,可以買飯卡也可以自由覓食,和逛街購物差不多,時間來得及甚至可以看場電影。
唯獨一條,不允許去靜秀商場五層,否則演武場扎馬步兩小時,全校圍觀公開處刑。
因為靜秀商場五層是網咖,教導處不定時抽查,絕對能拎出正山的學生。
「就吃這個吧,隨便吃兩口趕緊回去訓練。」徐駿帶著精神孤兒進了羊肉泡饃店,老闆一看他們的校服,上兩大碗羊肉湯,肉和饃加雙倍量。
練武的孩子都能吃,17、18歲正抽條,瞧給孩子餓的。
「你嘗嘗,這家特別好吃,還管飽。」徐駿繼續和蔣白套近乎,「你以前在深圳,不知道,咱們正山才是本市第一武校,重德排名第二。今年跨校比賽有興趣嗎?」
「沒有。」蔣白一臉漠然,筷子慢慢攪動湯麵。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校沒法排名次,估計每年打得你死我活。
「咱們正山是真牛逼,重德總出邪門歪路。反正你就記住,正山才是正宗武學,重德都是弟弟。」徐駿反覆強調。
蔣白抬起眼皮,眼神像一個死了很久的人,沒什麼生氣。「知道了,見著重德的直接打死,是吧?」
徐駿湯碗一抖,大家平時習武切磋也就算了,蔣白上來直接打死,簡直震撼我媽。「也別這麼絕對,畢竟重德的人不會那麼莽,上咱們正山來找打。」
然後蔣白就不再開口了,只用筷子挑湯裡的泡饃,沒挑羊肉,避開湯麵的香菜。
進食習慣好奇怪,可徐駿已經熟悉了,不愛吃香菜和羊肉的人會直接挑出來,蔣白不,他愛不愛吃永遠不說,也不挑,吃飯永遠不光碟,什麼都剩一口。
失憶了連自己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都想不起來?不應該吧,口味也能變?徐駿想不通。
兩個湯碗見了底,徐駿吃得滿足。蔣白臉色青白,彷彿湯裡有毒。
「你沒事吧?」徐駿問。
「沒事。」蔣白緩了緩,等老闆過來結帳。錢交完了,他不等也沒想等徐駿,朝馬路中心走去。
馬路中間有護欄,蔣白抓住金屬頂端,右腳尖點地,左腿用力,輕盈地翻過去,落地時甚至沒多大動靜。
徐駿只好跟著,這位哥以前練什麼的啊?平衡能力和腿力過分炫技了。一過馬路他便明白了,冷飲店裡坐著的,是正山另外一個敢搭蔣白肩膀的人,他女朋友,付雨。
高挑,長得很漂亮,扎一頭武校少見的大馬尾,性格可愛說話溫柔。可誰也想不到這樣的萌妹子練關公大刀,剛勁威猛快如閃電,在一眾柳葉刀裡殺出重圍,彷彿能把誰腰斬。
對蔣白還特別好,據蔣白爸媽說,他們是早戀,好了許多年了,出事這兩年都是付雨在照顧兒子,每週跑一趟深圳。這回蔣白轉學到正山,付雨也跟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