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王,爪子黑,肉墊也黑。
腰上還有兩個無比明顯的腰窩,對稱安在臀肌上方腰椎兩側。
聽到自己開門,床上的男生回頭張望,黑肉墊似的髒襪子一蜷,利落輕巧地跳下來。
伴隨他跳床落地,蔣白沉寂許久的右手過電似的打了個抖,不聽話,彷彿想要自己動。
那個男生繼續靠近,鎖骨凹下方各埋一顆鎖骨釘,特別亮,特別狂。
「師哥!」他一笑,左臉一個快樂的小梨渦。
操,一瞬間蔣白左額角疼得天翻地覆,只能扶著門框劇烈深喘。以前他以為15歲蔣白是用頭疼方式提醒自己,現在他覺得蔣白是他媽要整死自己。
第6章 梨渦
師哥這是怎麼了?伏城趕緊擠過來看看。
鹽味瞬間包圍蔣白,又是這個感覺。腳底像有無窮深的水位,漫上來,無孔不入侵佔神經。
「師哥你怎麼了?」伏城問。眼裡的關心帶有溫度,把熟悉冰冷的蔣白燙了一下。
「不認識你。」蔣白一把將人推出幾米。
伏城再往前一步,方才那一推剛好推在鎖骨釘上,釘口瞬間發紅。「師哥。」
「我他媽不認識你!」蔣白一拳砸在門上,左半臉被痛感扯開,面板彷彿脫離。師哥師哥,誰他媽是你師哥。
伏城還要往前,蔣白揚起手,嚇得伏城縮著脖子靠邊站了。他一這樣蔣白更燥,裝什麼飛機耳,你是人,又不是貓。
徐駿和宿舍教導員一起回來,抱著新生的校服和統一配給,剛好與站在門口死人似的蔣白打了個照面。
武校的宿舍教導員不是普通宿管,手裡沒幾下功夫,壓不住這幫野猴子。但張霖是最好說話的一個教練,硬氣功出身,練少林那一套拳法。長得又帥,小班開設影視武打課,經常帶學生上節目、當群演。
「幹什麼呢?」張霖問。這幫臭小子,18不到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主意大得很。
「讓他滾。」蔣白掛著汗珠,很少有情緒波動的臉微微皺擰,「要不我換宿舍。」
「你換?你打了幾個宿舍了,自己說說?當學校是通關副本呢?」張霖把校服給了新生,「小朋友,重德確實和咱們正山有過節,但你轉來了,就是正山的學生,大家好好相處。你看,你們幾個形象挺好,以後有機會跟我跑跑劇組。你在重德練什麼的?」
新生沒說話,這外型可以進影視武術小組,但是這不搭理人的脾氣,確實該收拾。
「棍法,拳法,刀法,會不會?叫什麼?」張霖又問。
「重德,伏城,什麼都不會。」伏城只看著蔣白,眼神敷在師哥臉上揭都揭不掉。
「什麼都不會?」張霖捏了捏伏城的肩頭,少年的身板,成年人的硬度,年齡剛好卡在成人的歲數上,「什麼都不會,你上武校幹什麼?就因為喜歡武術?」
「我喜歡個幾把。」伏城把臉一瞥,倔得很不識時務。
罵教練的學生多得是,張霖並不意外,這樣倔的性格進武校,再難收拾也能管好。「行,小子,往後有你吃苦的地方。」
教導員就這樣走了,徐駿心情更糟。炮仗炸油田,這集我看過。「給你,正山是半軍事化管理,臉盆毛巾拖鞋的碼放你學我,少惹事。」再轉身看蔣白,「怎麼樣,你沒事吧?我陪你去醫務室?」
蔣白沒動,臉色從激怒的紅變成白,推門進了浴室。
浴室每個宿舍都有,非常小,剛好夠一人站立,上面一個蓮蓬頭。刷牙洗臉就不能在這裡,要去公用洗漱間。他脫了衣服站在水柱下方,任涼水沖刷左臉,用冰涼的水給痛感降溫。
住院那幾個月疼起來用冰袋,但好久沒這麼劇烈。彷彿15歲的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