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周虹的事情你不要去管,程實說得對,這種事你管也管不了。其次,程實今晚的失態你最好當什麼都沒看見,以後再見到他也不要再提起。最後,車已經丟了,懊惱也無濟於事。去問問要賠多少錢,我給你寄,正好剛發了工資。”
鍾國處理起事情來真是爽利,快刀斬亂麻般把蘇一心裡糾結的事情幾下理清了。
“不用你給我寄,我自己又不是賠不起。這兩個月我的生活費大大節餘。”
這兩個月她幾乎天天在宿舍裡埋頭做“織女”,基本上沒有什麼開支,省下不少錢。鍾國卻不管她有錢還是沒錢,就是堅持要給她寄。故作苦苦哀求聲:“我很想很想讓你花我賺的錢,看在我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你就花一點行不行?求求你,求求你了。”
蘇一忍不住笑了:“好吧,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給你一點面子花一點你的錢。”
“謝主隆恩!”
掛了電話,蘇一的心情好多了。每次心情不好和鍾國透過電話後,都會好起來,他總能讓她笑。
把手機裝進外套口袋,她正準備站起來回學校時,卻看見公寓樓裡有個熟悉的身影走出來——是程實。他目不斜視地走過去,加上夜色深濃,完全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小花壇上的蘇一。
蘇一張了張嘴,想叫住他卻又咽回去了,她想他現在一定不想看到她吧?
看著程實漸走漸遠的背影,蘇一遲遲疑疑地遠遠跟著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跟著他幹什麼?只是直覺地不放心,畢竟剛才他表現得那樣失態。
程實走出這住宅小區後,在馬路上沒走多遠,就進了路口的第一個酒吧,看樣子他是心情不好跑出來喝酒。蘇一在外面張望了半天,不知道該不該跟進去。要是被他知道她跟蹤他,肯定會更加惱火吧?
可是就這樣走掉,心裡又不踏實。蘇一想了想,到馬路斜對面一家蛋糕店找個靠窗的座位坐下。買了兩個蛋糕一杯熱牛奶,一邊慢慢地吃,一邊看著那邊酒吧裡出來的人。
蘇一的蛋糕牛奶吃得很慢很慢,吃完後又叫了一杯熱牛奶慢慢地啜著。一坐就坐了快一個鐘頭,還不見程實出來。她的心一點點地懸上去:他這是要在裡頭喝多少酒哇?
她不由地就聯想起鍾國那次近乎大病一場的醉酒,馬上坐不住了。顧不上再考慮他想不想看見她,跑去酒吧找人。
她去遲了,程實已經喝醉了。酒吧的服務生說他一進來就一杯接一杯要薑汁白蘭地。幾杯烈酒喝光後,就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了。
“小姐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準備翻他身上的證件找人來領他呢。順便麻煩你把帳也結了吧?”
那幾杯白蘭地價錢不便宜,蘇一幾乎傾囊而出才付清了酒錢。付了錢後她還有更犯愁的問題,她要怎麼把他弄回去呀?
見慣這種情形的服務生給她建議:“叫個朋友來幫忙吧。你一個女孩是肯定沒辦法把他弄回家的。”
叫誰來幫忙呢?蘇一一開始想到朱大哥,正想給他打電話時卻轉念一想,打回了自己宿舍:“許姐姐,周虹在嗎?”
“在,你等下我叫她。”
話筒裡,蘇一清晰地聽到許素傑叫周虹接電話的聲音,卻聽不到周虹絲毫回應的聲音。很快又聽見許素傑對著電話壓低聲音說:“她心情不好根本不想理人,你找她有什麼事啊?”
“我想問她……”
本來蘇一想問問周虹是否願意過來送程實回家,也算是為她製造機會。可是話到嘴邊她又遲疑了,周虹那麼傷心生氣,她還會願意來送程實嗎?她應該已經把他恨到骨子裡去了吧?或許根本不再稀罕他了?而程實如果知道她有意把周虹叫來送他回去,他那個脾氣不知道會不會殺了她哦?遲疑之間,鍾國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來,“周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