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待一輩子就行了。
這份壓力,比起胡力來說,還要大上許多,再加上那地方的生活,實在是讓齊賀仁這樣的傢伙受不了,要是他在沒下去之前,誰給他說,他想要吃紅燒肉都是奢侈,他絕對不信。但現在下去以後,他相信了,而且記憶猶新。
作為老資格的縣長,現在的縣委書記趙建銘,聽到齊賀仁的言論以後,同情的說到:“你就慢慢熬吧。現在知道下面的縣不容易了吧?你那裡還算好,至少沒有什麼工業吧?我那個縣裡面,現在要改制,要破產,要工作的工廠,可是不少,原先是縣長的時候,大頭有縣委書記扛著,現在我當了縣委書記,那些廠的時期,可全都落在了我的頭上,你不容易,我更不容易。
這麼說吧,前縣委書記那個老頭,其實就是被這些工廠給逼下去的,原本那個老頭,還能在縣委書記上的位置待兩年,但他實在是沒辦法弄好這些東西,所以乾脆就弄了個病退,眼不見為淨。結果我就倒黴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那些工廠。
其實照我看來,那些工廠,根本就沒有什麼生存的空間,賣的東西又是小玩意,什麼木刷,鐵鍋鐵盆一類的東西,又不是隻有縣裡面才能生產,早就爛大街的東西,做出來都沒人要。
就這,他們還想讓我們縣裡麵包銷,那些玩意,我們縣裡面就算收上來,賣給誰去?要技術沒技術,要產量沒產量,生產成本,更是一塌糊塗,完全沒有任何挽救的價值。但就這樣,上面的人還叫我要儘可能的保證這些工廠的延續。什麼玩意兒,那就是個無底洞,現在就連縣銀行,看到我這個縣委書記,也得繞道走,就怕我提貸款的事兒。他們也知道,這些錢要是貸出去了,就絕對收不回來。”
坐在劉東這一桌上的人,不是縣長就是縣委書記,要麼就是副市長,還有的什麼主人一類的人,基本上都是實職,而且在下面打交到打久了,自然就會知道下面的難處。所以趙建銘的話一開口,弄得大家都是心有慼慼焉。
沒辦法,沒下去的時候,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麼樣的水平,但下去了,就知道下面的形式,不容樂觀。那些工廠,基本上都是老貨,現在八十年代末,用二三十年代的機器,也不算稀奇,技術上面,又沒有專業的人來弄,自然就功夫稀鬆。再加上國企這些地方,本就人員臃腫,要早幾年,別人想要幾個企業編制,就算是縣長都還要猶豫一番。可想而知,這些地方,當初是多麼的火熱。
但現在,隨著物質水平的上升,原本紅火的廠卻因為技術成本上面的絕對劣勢,變成了誰見都燙手的山芋。自身有能耐的人,是早早的就出了廠,原本有關係的人,現在也是紛紛調動,剩下的人,一沒技術,二沒關係,也就只有在廠子裡面吊著,說是老弱病殘,都不為過。
這樣的地方,在每一個縣裡面,都不算少,絕對是個老大難的問題。趙建銘遇到的問題,其他那些下去的人也都遇到過,所以當討論到這個話題以後,大家的熱情都激發了出來,就想著大家是否能夠找到一條合適的出路。
在這樣的場合下面,也沒有人想要隱瞞,怕丟醜一類的事情,畢竟不是官方上面的談話,私人談話,再加上大家的熟悉程度,本就很能放得開。結果,原本還在討論飯菜的人們,一下子就把討論的方向,放到了國企改制上面去了。
但國企改制的問題,本就是一個老大難的問題,就算是總理這樣的大人物,現在都沒有多少辦法,就更別說他們這些人了,所以討論來討論去,原本是在想辦法,卻變成了訴苦大會。
就在大家都糾結的時候,胡力對著一旁雖然參加了討論,但並沒有表現得火熱的羅成問道:“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