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花……你馬上就要用嗎?”樓襲月一怔,回道:“不是。”我高高懸著的心登時落了回去,急聲道:“那給我保管吧。”樓襲月又是一怔,我搶在他說話前開口:“在師父要用它之前,請讓我來保管,好嗎?”
樓襲月推開我,看到我乞求的眼神,半晌後點了點頭。我頓時激動的將他用力擁住,身子緊貼著他不留任何空隙,眼淚慢慢模糊了雙眼。
這樣就好。至少我會清楚地知道,樓襲月何時解開獨情蠱,然後殺了我。在他從我手中取走三生花的時候,我還能仔細的多看他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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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襲月拉住我走出了房間,一名天一教的教徒忙上前,對樓襲月行禮時有意瞥了我一眼。樓襲月神色自若地握著我的手,開口道:“無妨,說吧。”那人應下,道:“回稟教主,昨日擒下的那人今早中毒身亡了。屬下去檢視過,並非自盡,而是被人下毒。”樓襲月問:“他昨夜吃過什麼?”那人搖頭,回道:“沒有吃任何東西,只是喝了幾口水。但是那壺裡的水,屬下幾人也喝過,至今未感覺異樣。”
也就是說,在嚴密地看守下,那人被悄無聲息的毒死滅口了?
我握著樓襲月的手猛地一緊。樓襲月察覺到後,垂眸看向我,忽而勾唇輕笑起來:“小絮在擔心?”我對他點頭。對方那麼神出鬼沒的,如果下一次他們下毒的物件是樓襲月,那後果……心底生起一絲徹骨的寒意。
樓襲月挑起我的臉,在我下巴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澄澈黑瞳裡映著我清晰的身影,柔聲說道:“別怕,只要小絮在師父身邊,就什麼都不用怕。”我登時感動地抱住他的胳膊,連旁邊還有別人都忘記了。雖說是他誤會了我在擔心自己,出言寬慰我,可能聽見他親口講這句話,我真的很滿足。
樓襲月在我肩上輕拍了兩下,“好了,走吧小絮。”我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紅著臉放開他,低下腦袋由他牽著手往前走。
出寨子時,看見那裡聚集了一群耶摩族人,古魯和珍珠也在其中。古魯上前與樓襲月說了幾句,無非是些感謝的話。我發現一旁珍珠瞧我的眼神不太對勁,目光直往我和樓襲月交握的手上偷瞄,過了片刻她走過來,小聲地對我說:“唐姑娘,原來你和這位公子才是……”我怕她提起蘇莫飛,連忙接話道:“珍珠姑娘,你的‘事’最後怎樣了?”聞言,珍珠羞澀地笑了笑,臉上泛起紅暈:“說起來,還得多謝蘇公子。”
“哦,可是他又做了什麼行俠仗義的好事?”樓襲月忽然轉頭,啟唇問道。珍珠一對上他笑意晏晏的眸子,臉色更紅了幾分,手指攪著袖角低低地回答:“那時蘇公子揹著唐姑娘……”珍珠真把我和蘇莫飛的事情都說給樓襲月聽了。什麼他揹著我來,什麼我為他拒絕招親,什麼我和他好得讓她誤以為是一對兒……一五一十,原原本本,一處不漏,都告訴了樓襲月。
我整個呆若木雞。
隨著珍珠的話,握住我的那隻手不斷地收緊,力道大得像要把我的骨頭捏碎,卻在我無意識倒抽了口涼氣時,慢慢地鬆開了些。
等珍珠紅著臉頰說完,樓襲月轉回頭望著身前的耶摩族人們,臉上帶著最溫柔得體的笑,道:“讓開。”我登時全身一顫。古魯似乎察覺到他身上突然間散發出的煞氣,微怔之後,帶頭讓開了路。我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雙腿僵硬的被樓襲月拽著踉蹌離去了。
等我回過魂來,我已經被他拉著走入了一處密林。林內大樹參天,遮光蔽日,林子深得彷彿一輩子都走不出去。
我卻顧不得這些了,急跑兩步趕到樓襲月身旁,慌忙解釋:“師父,我那時是腳受傷了,蘇公子不得已才背……”“唐絮。”樓襲月看都沒看我一眼,打斷道:“蘇莫飛若不是救了你,我早讓他死在這片林子裡。”清冷的眸光微轉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