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他習慣性地握簫反手,放手在腰背,動作快疾。
段風儀緩緩走到段風離身後,她知道,段風涯睡不著就有個習慣,吹簫的習慣,每每段風涯發病,這簫聲當晚都會響起,“大哥,又睡不著了?”
段風儀的到來,段風離一點都不意外,“風儀,你也為今天的事睡不著?”
“不知道,只是沒睡意。”說著,他們已經在石凳上對面而坐了。
“風儀,你覺得你五嫂怎麼樣?”段風離挑起橫眉,一副若有所思,若有所慮,也若有所忌的樣子。
段風儀笑意央然,嘴角小不小的旋窩一上一下的動著,十分溫婉動人,“大哥,站在我的立場,我從來都贊成哥娶五嫂的,不過,當時還不知道,她就安季晴,如果知道,我想,我也不敢叫哥娶她了。”
頓了頓,段風儀又繼續說,“如果五嫂不是安季晴,我想,這會更完美幸福了。”
段風儀用的,是完美,這世界,根本就無完美之說,一個人,對完美越是嚮往,或是一件事,越趨於完美,都不是好事,因為那樣,一旦完美被破壞,那就成了傷害。
段風離沉思,食指和中指交換敲著石桌面,悠悠的回憶起那個自稱道仙人說的話,“風儀,前兩天,我和風涯遇了一個算命的,我還想再遇他一回。”
“大哥,算了吧,這幾年娘給哥找的算命的,還不夠多嗎,與其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口,不如寄託在夫子身上還好。”
“可是,他的說詞,和別人的說法,不同,命劫可擋,是不是意味著,真有劫,這個說法?”
段風儀吃力的笑了笑,“大哥,人家可能只是想討口飯吃,才準備了一套說詞,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段家上下,都開始相信江湖庸術了,你看,多滑稽!”
然後,他們又陷入了沉寂,各有所思。
☆、32。 打賭,是愛還恨?
段風涯和劉夫子,坐在今天夫子和安季晴對面而坐的亭子,各端著整壺酒,碰壺而飲,地下已經七零八亂的躺著幾個空壺了,劉夫子經過幫段風涯治病的十幾年相處,他們已經成了忘年之交,他們之間,有時候不用太多言辭,經已默契的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
段風涯用中指按著酒壺的壺口,快速的旋轉著壺身,語氣散漫,“夫子,說吧,你對安季晴打的是什麼主意。”
“少爺,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請我喝酒了,還是陳年竹葉青。”
“你這老頭,金山銀山都有了,還需要我請你喝酒嗎?”段風涯中指一用力,酒壺就停住不動了,他抬眸望著毫無醉意的劉夫子,惻異的問,“該不會,夫子還認為,她起死回生吧?”
“猜對了。”劉夫子笑呵呵的說,“不過,現在,我不只對她的起死回生感興趣了,還有,她的過去。少爺,信老夫一句,五夫人,可是個有趣之人,有趣之人,必有可愛之處。”
段風涯不以為然,“夫子,你醉了,我敢說你一定醉了,誰不知道,安季晴貪圖榮華富貴,出爾反爾,囂張跋扈,呵,有趣,虧你還說得出口,老糊塗了。”
劉夫子吹噓著他那把長鬍須,端起酒壺,碰了一下段風涯的酒壺,“少爺,敢不敢跟老夫打個賭?”
“賭什麼?”
“就賭五夫人。我不管別人怎麼看五夫人,也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我就賭你,恨她,恨不到最後。”
“呵呵,呵呵,呵呵。”段風涯捧腹長笑,他笑劉夫子天真,他笑劉夫子一把年紀的,讓個小姑娘矇騙,他笑劉夫子涉世太深,想反老還童,總之,他就覺,劉夫子此舉,愚昧之極,要他段風涯不恨安季晴,除非,月亮從地上跑出來。
段風涯伸出食指,牙恨恨的說,“好,我賭,我就跟你賭安季晴,在我有生之日,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