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徐徐道來,“師兄給我給下的醫師,上面說,噬心毒只有下毒之人才解,除此之外,無方可解,但有方法可以把毒素轉移到另一體內,毒素一旦移體,毒性增強,三天內,心痛疾首,十天內,命歸黃泉,如果我沒猜錯,五夫人應該只是不想少爺對她負疚,才用這種方法離去,用心良苦啊。”
段風涯乾笑,嚥著淚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是傻子,安季晴,你這個傻子,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要救我,誰讓你救,誰讓你這麼做!”
“風涯,是五妹用自己的命救你的,你不能這樣糟蹋自己,好好振作才對得起五妹的犧牲。”
“誰讓她一廂情願的犧牲了,”段風涯抬眸,悽絕的雙目,夾雜著太多隱痛,他掀起桌子,怒吼,“走,你們走,走,我不要聽,我什麼都不要聽,走啊,走!”
段風離和劉夫子出去後,段風涯身體一下子失去了支撐,跌坐在地,笑著笑著,就哭了,段雲死的時候,那個時候,心裡裝滿恨的他,沒有流一滴淚,誰曾想到,他會為安季晴流淚了。
段風涯爬上床上,捲縮排床的一角,細聲的抽噎起來,冰涼的被子,已經沒有了昨日的溫存,也沒了,安季晴的氣味,安季晴那張臉,清晰如昨天一樣,呈現在眼前。
她說,“風涯,娶我,可好?”
她說,“風涯,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她說,“風涯,留下陪我,好嗎?”
她說,“風涯,如果我們就死在這裡,也好,至少,生未同衾,死也同穴了。”
她說,“風涯,下輩子,我要做一顆大樹,把根深扎入三尺土地之內,才會有絕對的安定,風雨不移。”
她說,“風涯,就算沒有了我,定會有人前赴後繼的愛上你。”
她說,“風涯,你百年歸老,季晴就不陪你了。”
她說,“風涯,下輩子,你非你,我亦非我,我還要愛你,愛得坦蕩蕩的。”
……
這段愛,原來,她一個人,走得那麼孤寂,又那麼堅定,段風涯捂住被子,慟哭起來,口裡還哽咽著,“安季晴,你這個笨蛋,你以為這樣做,我就開心了嗎,安季晴,安季晴,安季晴……”
天剛明亮,段風涯睜開眼睛,他也不知道,昨晚是怎麼痛著痛著,就睡了過去,看著身邊空空如是的床,他撫著心口,嘴唇抖擻“季晴,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我會幫你,好好的活著,一定如你所願,有妻如花,也有子如玉的!”
段風涯整理好自己,換上乾淨的衣服,剃乾淨臉上的鬍鬚,整理個人,英氣逼人,只是,雙目比以前,多了幾分冷峻,給人也多了幾分距離,他來到前廳前,一屋子的女人先是發怔了沒敢發言。
後來,是段老夫人上前,扶著段方涯的手,心疼的說,“風涯,死者已矣,季晴的死,你也不用太自責了,這個家,還有若惜她們,才是最值得你好好對待的,畢竟,她們是在你病沒好時,什麼都不圖的,進了我們家,現在你病好了,更要好好對她們了。”
段風涯倒吸一口氣,如段老夫人說的意思,那麼,安季晴就是圖富圖樂才嫁給自己的,原來,安季晴把所有人都成功的騙倒了,真正什麼都不圖,義無反顧的嫁給自己的,只有安季晴,安家的女子,都用生命來闡釋了對愛的堅貞和執著。
“風涯,你沒事吧?”段風離拍著段風涯的肩,生怕段老夫人的一席無心傷人的話,又再觸動段風涯的心。
段風涯揚起頭笑笑,溫馴的笑裡,已經融著太多冷然,“沒事,我們總不能因為死了一個人,就不活下去了,這日子,還是得過下去的,徐媽,以後五夫人的房,就讓小顏一個人打理,裡面的東西,一件也不能改變!”
“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