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勒,段少爺,請!”
☆、125。 到底,愛屋及烏
小二扣著門,引著段風涯進來,段風涯擺擺手,小二的就下去了,安季晴抬目,眉睫一顫一顫的,和段風涯一樣,久久相視,未曾相言,良久,段風涯閒庭散步的走進去,坐下,自然而然原喚句,“唐依!”
“風涯,過得好嗎?”安季晴近距離的看著段風涯,目裡含水,靈靈動人,咫尺之距,卻又像中間隔著萬水千山,萬語千言卡在咽喉,只說出了一句你還好嗎。
安季晴想說的是:風涯,沒有輪迴,我還是我,你亦是你,換了妝容,沒了往昔,再相遇,你,還能認出我麼?認出了,他真認出,她是唐依了。
段風涯目光遊離,語氣裡,夾雜著,亂七雜八的情感,“好,健健康康的,怎麼會過得不好呢!”
“那倒是,”安季晴挑眉,溫婉的說,“風涯,還記得當年鳳凰鎮,你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嗎?”
“當然,如果我不是一個命不久矣的人,我們的緣分不會那麼淺的!”
“那麼,現在呢?”
“現在?我的心在三年前就只剩一灘死水了。”段風涯原意是想這麼說的,出了口的話,卻成了,“現在,早已事過境遷了。”
安季晴低眸,端起茶杯,一啖茶,再放下杯,仿若已歷盡坎坷,像結冰的湖面,激不起一絲波瀾,平靜的看著段風涯,“那就好了,我們談正事吧。”
“我就說你不會平白無故就找我的,說吧,只要我能幫的,一定會幫。”
“那我也不客氣了,我看中了一座小宅,想你送給我!”
段風涯惻異的忤在那裡,看安季晴誠懇的目光,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我為什麼要送你一座宅子?”
“你有錢,我沒錢。”安季晴答得理所當然。
段風涯反倒咯咯的笑了,笑得濃眉彎起,“真有趣,全滇城人都知道我有錢,那我是不是,每個人都送一座宅子?這樣吧,給我個理由,我就送你。”
段風涯說的是理由,並不是原因,也就是說,如果安季晴不願意說出真正的原因,給他一個藉口也行,至少可以堵住夭夭眾口。
“聽說,你們段家一直樂善好施,我要的也不多,一座小宅,開個醫館,還可以方便對窮人贈醫施藥。”
“我還看不出,你懂醫呢。”
安季晴調侃,“我沒你想得那麼窩囊,再說,這對你來說,也是做好事,會幫你女兒積福的。”
說到段向晴時,段風涯隱著的笑,突變明顯,飽滿的臉一下子凹陷下去,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安季晴的要求。
看來,他真的很溺愛那才百日的女兒,到底是愛屋及烏,誰都曉得,那屋,便是上官清婉。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邊說著話,邊吃飯,彼此間,不像才幾面之緣的客套疏遠,也不像久別重逢的至交,有談不完的話,舉指投足間,像足了親密無間的親人,即使坐著不言不語,也不會感覺到對方陌生,也許正是這種莫名其妙的親近,讓段風涯覺得貼心。
黃昏拖著冗重的腳步,慢慢的覆過滇城,這個時候,路上分外清靜,安季晴站在路中央,看著婦人幫丈夫收攤,呼兒喚女,一家人幸福融融,羨慕之餘,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白裘衣,指間觸到裘衣上的覆雪,涼意頓生,哆嗦了一下。
突然裘衣被拉得搖搖晃晃的,安季晴低頭,笑臉堆滿臉上,一個小男孩昂著頭拽著她的裘衣,粉撲撲的小臉,沾滿雪花,著實可愛。安季晴認得他就是昨天,段風儀牽著的小男孩,他的眉宇間,還是和段風儀有幾分相似的。
安季晴蹲下,抱起小男孩在膝蓋上,弄乾淨他臉上的雪花,“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