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吧,不過,安季晴,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如願以償的,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做英雄的。”
“風涯,我知道!”
然後,又是死寂般的沉默了,褐色的眸,融著淺水的眸,淺水的眸,住著裼色的眸,都沒了語言。
安季晴離開後,段風涯的心陷入了無限的低沉,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對著安季晴那雙水嫩欲滴的眼睛,還有,她堅定如鐵的語氣,他就說不出個‘不’字了,明知前去,總有兇險的,可遇上安季晴那溫婉的語氣,他竟然一口應下了。
段風涯第一次遇著這麼個女子,她可以揚言,非一個男子不嫁,可以在對他揚起手掌,不卑不亢之後,揹著天下人的唾棄,嫁作他妾,可以自救自活,還可以,往火坑裡跳,想到這裡,段風涯濃眉重皺了一下,直接端起酒壺,往咽喉裡倒,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自己平靜。
如果,她不是安季晴多好呢?每每有這個想法時,段風涯就無比惆悵,無比空落,她不是安季晴多好,而就證明了,她,偏偏,只是安季晴,一個讓他忘不了,痛不完,淡不了,恨不完的女子,有時,他甚至會想,段雲的死,能不能不歸結到安季晴身上呢?
往往想到這裡,段風涯就不願往下想了,他不做沒有意義的假設,段雲已故,所有人都知道,歸根結底,是安季晴口出狂言引起的。
這是一個不眠夜,註定是一個,大家都,夜不能寐的漫漫長夜。
☆、70。 兩者,覆水難收
好不容易才盼到五更天,晨曦雜著初露,段風涯和安季晴在和段風離說別後,就坐上車,獨赴水月城。
他們衣著簡單,華樸,讓外人看上去,一點都不能猜度出,是富貴之家,不過,段風涯與生俱來的氣宇軒昂,並不是幾件粗衣布帛就能掩蓋得住的。
“前面就是水月城了,我們先喝口茶,歇一歇再進城吧。”段風涯拭了把汗,看著不遠處的茶灘,悠悠的說。
“好。”
正午的太陽烤熾著,安季晴坐下,就連喝了兩大碗烏龍茶,涼意頓生,炙熱的喉嚨一陣清涼。
段風不緊不慢的喝了半碗茶,目光掃示了一下這個茶灘,四面環山,人來人往,茶灘老闆是一對年老夫婦,還有一個年輕小夥子。
段風涯招呼小夥子過來。
小夥子粗著濃厚的北方音說,“客官,還要點什麼嗎?”
“給我們來兩籠包子。”段風涯說著,然後又打趣的說,“小哥,這裡生意不錯啊,人流又旺,把你娶媳婦的錢都給賺好了吧。”
小夥摸著後腦勺,憨厚的笑了笑,“生意是不錯,可是都給山上那些強盜搶去了,說也奇怪,自從兩個月前,黑蛇死後,那些小輩也沒出來要我們的錢了,才得過上安穩點的日子,娶媳婦,再等等吧!”
“黑蛇是誰?”
“山上的土盜,為人兇狠,見錢都要,前兩個月,不知怎的,就聽說是死了,後來還是伍大人把他給葬了,聽說他死後,他手下的小弟,就各奔東西了,我們才開始過上日不憂的日子。”
安季情把還冒著蒸汽的包子推給段風涯,“風涯,還沒進城,你就開始魂不守舍了,先吃東西。”
段風涯淺笑,“你別小看這些人,在這裡人流最多,很可能就會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聽到我們想聽的話。”
“那你聽到什麼了?”
“暫時沒有。”
“我就說,什麼時候還是填飽肚子好。”
“安季晴,晚上要進城了。”
“嗯。”
段風涯見安季晴一副無關緊要的表情,又著重的說了句,“安季晴,我們晚上進水月城了。”
“我知道,”安季晴抬頭,雙目明澈,“你不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