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雲吐霧,一派威嚴氣象。而鸞儀殿顯然是另一種風格了,從進口的門檻處便鋪了一條長長的波斯地毯引領直至皇帝龍榻邊上,一腳踩上去又輕又軟,兩旁是二十四扇通天落地的白羅綺紗,被鑲金漢白玉的流蘇金鉤輕輕掛起,榻前一道四折屏風擋著,原本是八仙賀壽,自從蕊喬來了,就變成和合二仙。還有東南西北各一根的漢白玉柱子,雕刻的玉樹瓊花,頂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托起一顆夜明珠。
這一日,黑衣女子照舊是把蕊喬送到了門口便走。
皇帝一早就把人給撤了,只餘下幾個影衛在鸞儀殿四方的闋樓角落裡藏著,跟一道陰影似的。
蕊喬探頭探腦的進去,見裡頭悄無聲息,仿似一個人都沒有,往日裡這個時候皇帝早就在等著了,她好奇的四處打量,一邊替他放下兩旁的紗帳,一邊自顧自道:“陛下盤算的好,以往陛下身邊還有幾個司衾司帳的宮女,這些可都是她們的工夫,而今陛下知道來的人是我,乾脆連這工夫都省了,徑直留給我來做,也忒摳門了一點兒。”
皇帝的聲音從盡頭處傳來:“朕身邊放著這幾個丫頭你放心呀?趙美人她們可是巴不得連朕手邊研磨的人都換走,你倒好,擺在朕床邊的你都這麼大方,看來朕就不該趕她們走,還是朕錯了。”
蕊喬詫異:“趕她們走做什麼?難道她們惹惱陛下了?”
說話間,手邊正好放下最後一道紗簾,一層一層透明的紗掩蓋住了鸞儀殿內升起的溶溶春色,若是從殿門前望去,只是一派朦朧,有種迷幻的美,反之亦然。蕊喬站在那裡,一時間竟有些怔忡。
皇帝於此時走上來從後面抱住她,蕊喬的頭微微垂下,嘴角噙著一絲笑,皇帝卻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跨下那個位置道:“怎麼不該罰?那幾個丫頭好歹曾經也受過你的管教吧?不知你這個姑姑怎麼當得,她們竟想著要效仿你,前幾日替朕鋪床的時候,突然伸手來扒朕的褲子,說要朕賞了她。”
“啊……”蕊喬情急下回頭,想問‘那你賞了沒有?’結果一眼望去,忍不樁噗嗤’一聲,只見皇帝也換了一聲太監服,樣子有點滑稽。
她咯咯笑了起來,替他擺正了帽子道:“這才像個太監。”
皇帝緊緊摟著她,身體貼的嚴絲合縫:“我哪裡像太監?有這樣的太監嗎?!”
蕊喬被他說的一臉通紅。
皇帝道:“怎麼,還真不急?也不問問我賞了沒有?”
“自然是沒有。”蕊喬掩藏不住的略有些得意。
“那麼篤定?”皇帝抬眉。
蕊喬笑道:“少時也不見五哥那麼吃香,還記得那時候除了我願意和五哥玩兒,誰還要你?滿朝文武的女兒見著你就逃,果然還是這張龍椅矜貴,連帶著五哥也矜貴起來,現如今個個都想往您身上撲,恨不得把您扒個精光,哪哪兒都舔一口,跟分唐僧肉似的。”
“也要看她們撲不撲得到。”說著,皇帝將蕊喬打橫一抱,往榻上走去。
邊走邊說:“前幾日還裝的像,一口一個陛下,叩首喊萬歲爺,現如今原形畢露了吧,跟朕說話,句句沒有不帶刺兒的。朕就知道你醋了。”
蕊喬被他放到榻上,垂眸看著被面,繡的是百子千孫,又兼被他說中了心思,有點難為情,立刻反過身去背對著他歪在那裡。
皇帝笑吟吟得去掰她的肩膀,她不肯,他便停手站在那裡,半晌,她見怎麼沒動靜了?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回過頭來一看,被他逮個正著,一下子撲倒在榻上,抵著額頭,哈哈大笑起來。
蕊喬看他笑的疏朗,心頭也盈滿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情緒,雙手環著他的脖子道:“五哥,你說,咱們兩個剩下的……放在一起…能幸福嗎?”
皇帝一默,她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一雙眼定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