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往昔的記憶突然席捲而來。
她聽到自己重如鼓槌般的心跳,與徹底癱瘓紊亂的思緒。
“是你?是你嗎?”在他意猶未盡地移開臉時,她用破碎的聲音呆呆地問。
如果腦子已經秀逗,很多東西都不再留痕跡,可是,身體是有記憶的,它記住了一切疼痛與美好,也記得了那個纏綿而清冷的吻。
雖然感覺不一樣,可是,那個人——那個人——
“你說呢?”雷皓天有點不悅地反問了過去。
她還要裝糊塗到什麼時候!
“怎麼——怎麼會是你?!”麥影西瞠目結舌,就好象一個正在行竊的小偷,被人抓了一個正著一樣,“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你——你一直都知道——”
他語無倫次,臉色憋得通紅,半天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雷皓天眯著眼,在朦朧的夜色裡打量著她的臉,她的驚慌與詫異並不是偽裝的,那麼,她是真的不記得了嗎?
雷皓天突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她用一夜偷走了他的心,還讓他鬱悶糾結了那麼久,結果,真相是原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世上還有比她更迷糊的人嗎?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初夜給了誰!
他怎麼會喜歡這麼笨的女人!
“白痴!”毫不客氣地罵了過去,他重新吻住她,“既然你忘記了,那讓我幫你重新想起來。”
這次的吻全然不留一點縫隙,他不讓她有須臾思考的空間,記憶中的柔軟,讓他無法剋制,也不想再剋制,他一直不是紳士,也不想坐等著她愛完一個又一個。哪怕,哪怕最後的結果仍然是失去她,至少此時此刻,他只想聽從自己的心。
她又試著推開他,手卻被他壓在了兩側,記憶裡的那個男子,分明是溫柔而清冷的,與這樣的熱烈和霸道一點都不一樣,可是身體的反應卻一次又一次提醒她,這是同一個人,這確實是同一個人。
她驚奇,慌張,詫異,羞愧,最後,變成了心灰意懶的難過。
而雷皓天的動作,並沒有停止的跡象,細緻而堅定。
“雷皓天,如果你現在對我做出什麼,我會一直恨你,恨道我死的那一天。”麥影西突然不掙扎了,只是在他身下,冷冷地吐了一句。
他的動作登時頓住,旋即苦笑。
恨嗎?
恨……也比忘記好吧。
可是他終究沒有再做什麼,而是緩緩地坐了起來,又伸出手,將麥影西一起拉了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側。
麥影西默默地坐起來,將自己被弄亂的衣服整理好,她沒有責怪雷皓天,這乍然的事實,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回去吧。”又這樣沉默了一會,大概是冷極,麥影西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土,有點冷淡地說。
雷皓天亦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她的身側,然後,不由分說地牽過她的手,往最開始停車的方向返回去。
這一次,她沒有甩開他,那隻修長寬大的手,在這樣的夜裡,有一種安心的力量。
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那一晚的纏綿悱惻,讓她面紅耳赤。
“皓天。”她終於開口,“今晚的事情,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吧。”
如果可以,那次邂逅,也且當成,沒有發生過吧。
“為什麼?你怕顧延卿會因此忌諱你?”雷皓天的聲音登時冷然。他毫無表情地問道。
麥影西搖頭,“不關顧延卿的事情,而是……無論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我已經是你的母親了,這是事實。你並不是無名小卒,如果這樣的謠言傳出去,對你的影響會很巨大,而且,我只想平靜地過自己的日子,你很好,但應該有一個更值得你愛的女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