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輕輕嘆息。都不用問就知道是衛嘉藍打電話給碧笙,並且將之前的事兒也都描述過了。
秦箏避過碧笙的目光,“笛子病房在三樓,去看看她吧。醫生說孩子沒事兒,不過笛子當時被驚嚇了,而且摔倒過,所以孩子之前出現一點流產的徵兆,不過已經穩定住了。”
碧笙仰頭,在醫院特有的慘白燈光下閉了閉眼睛,伸手抓了下自己的頭髮,這才嘆息著垂下頭來,雙手握住秦箏的肩頭,“那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怎麼回事?”
秦箏搖頭,“沒事。”
“沒事他。媽的才怪!”碧笙終於忍不住吼出來,“是不是你懷孕了,是不是你想自己偷偷把孩子打掉!”
方才接著衛嘉藍的電話,他正在跟秦氏股東開會。有幾個老股東總是拿出當年秦子瀟的政策說事兒,張口閉口“當年老董事長怎麼說”,明顯就是打壓他的年輕,明裡暗裡諷刺他的領導權來得有問題。這樣的時候碧笙一點都不能走神,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能穩定住秦氏。可是當他一聽說秦箏自己不聲不響自己走回婦產醫院裡去,他只覺心瞬間騰入天空,卻又直接跌入地獄。
他直覺:秦箏或許是有孕了,可是她想揹著他偷偷拿掉這個孩子!
他當場甩手走人,完全顧不上老股東曾權還臉紅脖子粗地想跟他爭辯。
去他的什麼行事規範,他秦碧笙沒工夫搭理!
——沒有人比她更重要。沒有事情比她想要自作主張更要命。
碧笙哪兒還顧得上這裡是醫院,哪兒還顧得上週圍還有人在看熱鬧,他低吼著,“說,是不是?!”
秦箏環顧四周,臉就紅了。女人多的地方好奇的眼光就格外多,議論的長舌頭也多,秦箏趕緊撥開碧笙抓住她肩頭的大掌,“出去說。”
碧笙跟著秦箏到了婦產醫院門診大樓幽靜的樓道里,再沒人觀望和打擾,秦箏這才說,“我是最近有點月。經不調,所以來問問醫生。我也以為是自己懷孕了,所以必須來確定一下。結果大夫說不是,說是我長期口服毓婷造成的紊亂,說停了藥兩個月以後就會漸漸恢復了。”
碧笙眯起眼睛來,“真的?”
她又瘦了,本來有點BabyFat的臉上,如今已經是骨感畢現。那張不盈一握的小小臉孔在冬日微黃的陽光裡像是透明。
碧笙握緊手指,這才剋制住想捧住她面頰的渴望,“別想瞞我,你該知道我有這個能耐去查清剛才是哪位大夫給你看診,以及你究竟出了什麼事。”
秦箏搖搖頭,無聲笑開,“信我就那麼難麼?我真的不會來打胎。我之前是服用過毓婷,但是那是在72小時之內,那個小生命還沒有形成。如果他已經形成了一個生命,你以為我會忍心把他拿掉?不管做了什麼,總之是大人的錯,憑什麼要讓孩子來替大人受過?我不會的。我會小心不懷孕,如果懷孕了就一定不會剝奪他的生命。”
碧笙眯起眼睛,“所以你要我跟笛子結婚。因為我讓她有了孩子……”
秦箏輕輕一嘆,轉過身去,“去看笛子吧,她今天嚇得不輕。”
秦箏率先向前走去,上樓梯的時候小心地扶著牆壁,下意識放慢下速度來。碧笙在後面跟著她,也不由得跟著放慢下腳步來,眯著眼睛望著秦箏刻意的小心翼翼。
她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她從秦氏大宅搬走前,他就一直沒做防護措施跟她在一起。她自己偷偷藏在房間各個角落裡的毓婷和避孕藥也都被他一次次給扔進馬桶沖走。碧笙明白,如果發生什麼事,那個時候可能已經種下。
吃火鍋那晚,碧笙知道秦箏從始至終都在躲避他的掠奪。那晚她的身子像是枯敗的葉,在他身。下毫無反應。那當然有可能是她在表達她的絕望和痛恨,但是碧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