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薰衣草的花朵,但是秦箏每當目光望向那裡,就會想象到明年6月,大片的薰衣草開遍天涯的景色。
心,便似乎也被染成薰衣草的顏色。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的奇蹟。
高大俊朗的弗朗索瓦醫生被幾個護士簇擁著走進來給病人們做例行查房。看見秦箏正坐在午後陽光的光暈裡,輕輕垂著頭,一手給病人按摩著手臂的肌肉,一手託著牛皮粗紙的本子,在輕柔地朗讀著。
弗朗索瓦就停住腳步,輕輕微笑,“嘿,箏,今天又寫了什麼好看的故事?”
秦箏抬眸而笑,柔軟的長髮隨著她的俯仰動作靈動一閃,彷彿一匹純黑的絲綢,“嘿,醫生你好,今天又是你來查房啊?我給他們讀的還是寫的那個跨越中法兩國的愛情故事……”鑊
弗朗索瓦微笑,碧色的眸子漾滿溫柔,“《尋愛》?”
秦箏歡快地笑起來,“是啊,《尋愛》,難得弗朗索瓦醫生你還能記得。”
沒錯,秦箏現在是在寫《尋愛》的小說版。當年《尋愛》沒能夠拍攝完成,更是幾乎釀成了星海公司的滑鐵盧。秦箏一直覺得對不起衛嘉藍,衛嘉藍為了這個片子幾乎傾盡所有,更重要的是這本是他想要獻給自己父母的禮物……結果這個片子中途擱淺,而衛嘉藍的父親更是溘然長逝,這件事終究成了衛嘉藍一個沒有來得及完成的願望。
秦箏知道自己補救已經來不及,但是她並不會因為來不及就不去補救……就算已經來不及獻給那位溘然長逝的老人家,至少還可以獻給衛嘉藍和他的母親。
再說,這個故事對於她自己而言,也有重大的意義——《尋愛》,她希望能夠重新尋回愛的勇氣,尋回那一份難以割捨的心情。
人生在世,總有失去。其實失去並不可怕,只要你還有機會去尋回。
就算那個路程也許艱苦且漫長,那麼哪怕一天只能走一小步,便也是朝向最終的目標,越發近了一步。
這段路,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但是不論多久,她也已經開始走。
“弗朗索瓦,你太過分了!我們圍著你一整天了,你都不衝我們笑一下。結果一看見箏,你就笑的眉開眼笑的!”性。感迷人的法國護士梅麗莎掐著小蠻腰,不滿地嚷起來。
秦箏便笑起來。法國人相對在感情上比較外向,所以這樣的情景她早已經見慣不怪。而且法國人表達情感會很坦率和直白,並不會因為嫉妒而暗中給情敵使絆子,所以秦箏也就樂得看戲,並不覺得困擾。
弗朗索瓦喜歡她,這她知道;但是秦箏明白這種喜歡有點像西方人對於東方文化的好奇,不一定是真的愛情。
秦箏豎起手指,輕聲說,“噓……病人們都在睡覺。”
弗朗索瓦無奈地撓撓頭,這才轉身帶了幾個護士出去。
病房裡安靜了下來,只有傾天的陽光照在每一張沉睡的臉上。秦箏微笑。可能在其他人眼裡,她方才的作為是有點奇怪的,這裡都是深度昏迷的植物人啊,誰能怕吵呢?可是在秦箏心裡不這樣想,她知道他們一定都能聽得見。
就像——爸。
想起爸,秦箏心底有酸澀湧起,但是已經能夠平靜以待。
也是為了爸,她才選擇了這樣一份工作。這份工作在很多法國姑娘眼裡是極為枯燥無趣的,秦箏卻樂在其中。就彷彿,透過那一張張沉睡的容顏,重新回到了爸的身邊。
如今能夠再面對跟爸同樣昏迷的病人,能夠心境相對平和地回想起爸……那是不是說,她心上的傷,也終於一點一點地,開始復元?。
夜晚披著滿天星光,秦箏走出鎮立醫院去。其實這個時間早已超過了她工作的時限,是她願意主動多留下來一會兒。
映著星光向小鎮的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