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緩緩吐了口氣,靜靜說,“我在阿爾卑斯山遇到雪崩,我的電話被埋在雪裡美拿出來。”
“哦,這樣啊,那我在這裡告訴你也是一樣——秦箏啊,我跟碧笙的婚期定在2月14號情人節了,怎麼樣,你回來給我當伴娘啊?”
2月14號情人節……
秦箏握緊電話,站在原地無聲地笑。可是那笑,卻只剩滿心的苦澀——他們真是會挑日子啊,情人節結婚,真是好日子……
這個日子既能避開碧笙跟笛子當年聖誕節那個婚期的不吉利,又能——趕在三月之前。
那個還心心念念想著要三月隨著春天一起回到D城去的她,真是傻!
秦箏深深吸氣,“是嗎,那要恭喜你了安琪。伴娘,我看就不必了。伴娘本來都該是新娘最好的閨蜜來擔任,我跟你的私交又沒有那樣深厚,還是留給你的朋友來當吧。”
“喲,是嗎……”鄭安琪的音調也是清清冷冷的,“那就算了,我就不強人所難了。本來以為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在戶籍上你怎麼說也還是我跟碧笙的妹妹,所以我主動示好想讓你來給我當伴娘——既然你沒這個心思,那就算了。反正等著給我當伴娘的人還多了去了,缺你一個不少。”
這樣的盛氣凌人……秦箏忍了,此時沒有心情與她爭口舌長短。
秦箏握緊手指,努力地說,“安琪,你跟碧笙還缺什麼?我會送份大禮回去。”
“送份大禮啊?”鄭安琪咯咯笑起來,“什麼大禮?算了吧秦箏,只要你不回來攪局,那我就謝天謝地了!”
秦箏閉上眼睛,“我明白了。我到時候可能也挺忙的,可能回不去參加你們的婚禮,那我提前跟你和碧笙道一聲恭喜了。”
“謝了。”鄭安琪皮笑肉不笑的聲音透過電話冷冷地來,“我會通知碧笙的。”
電話扣死,秦箏手裡的電話一個拿捏不穩,從她指尖無聲地滑落下來。
原來所有的憧憬和期待都只是一場虛妄——碧笙在聖誕節來到她身邊,暗自無聲地為她做菜,原來都只是為了跟她說一聲告別……
他要走了,他要轉身去成為別人的丈夫。
所以縱然他來了法國,卻根本就不現身與她見面。如果他真的是來挽回她,他何必這樣故意躲閃?
終究是她,自作多情。
秦箏流淚回身,朝衛嘉藍微笑,“藍,我真可笑,是不是?我這樣的傻瓜,可不可以求你收留?給我一份工作,讓我留在法國,我不想回去了,不想了……”
“少爺!”管家一聲驚呼,衛嘉藍竟然不顧自己還打著石膏,用完好的那條腿蹦著過來一把抱住秦箏,“只要你願意留下來,我和我所有的一切,都永遠為你等待!”。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已經到了2月。今年中國的農曆春節很早,2月初就過年了,而且跟立春的節氣趕在了一起,是為雙春。
身在法國,秦箏感受不到在國內的那份年味兒,她在溫暖的屋子裡將身子更深地偎進被子裡,披著輕暖的鴨絨被給趙曼發郵件。
秦箏將她在巴黎第五大學蒐集到的與放射性元素有關的所有資料都整理成壓縮檔案傳給趙曼。
趙曼在MSN上遲疑著問她,“你傳給我這些幹嘛?我要是想看的話,我自然會問我那金光閃閃的哥。你瘋了吧你,在浪漫香都你不好好待著,竟然跑去學這麼晦澀的東東。真是不解風情!”
秦箏抓著滑鼠在看見趙曼的話時愣了一下,半晌才敲下去,“哦?難道小凡哥在劍橋是學醫學的麼?我怎麼記得好像不是啊?”
趙曼發過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要死了你,什麼學醫學的!我老媽他們有個迷信,說庸醫都沒有好後人,所以他們才不會同意我老哥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