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歡笑和眼淚也都藏在這裡。廊簷屋瓦,柳底花間,每一處景物都印著舊時記憶,抹不掉更忘不了。
“沒錢交計程車費麼?”碧笙從大門後走出來,穿絳紅色高領毛衣,雙手插在褲兜裡。面上神情很閒適,但是秦箏敢打賭,他藏在褲兜裡的雙手一定是緊張地握成拳頭的。
“是啊。一般大人物出門都是身上不帶現金的,自然有小跟班處理這些瑣碎事兒。”
聽碧笙說,秦箏才意識到自己下了車還沒給司機師傅車錢,就這樣傻愣愣呆在大門前想心事。她本想自己掏錢付給司機,想了想還是抽回自己的手,只提著大箱子走進大門去,決定將這些破爛事兒交給碧笙處理吧。
“嘁……”碧笙站在大門前無奈笑開,只得開啟皮夾付錢。鑊
拿出兩張百元鈔票遞給司機師傅,碧笙也沒顧得等著零錢,就趕緊墜著秦箏的腳步追過去。
司機在後面喊,“先生,還有找零!”
碧笙一笑擺手,“不用找了。”
那司機師傅也挺高興,笑呵呵在後面說,“打是親罵是愛,你們小兩口可真有意思。”
秦箏囧得一咬牙,索性將手上的箱子也放手,留給碧笙去處理。
碧笙低聲在夜色裡笑,笑聲像緩緩飄蕩的玄色絲綢,柔柔漫延。
崔芬和宋媽都等在大廳裡,見秦箏進門都笑著迎出來。
崔芬唸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家裡人越來越少了,家裡也越來越冷清,多一個人也好多一分熱鬧。”
宋媽望了望崔芬,給秦箏使了個顏色。秦箏明白,崔芬一定是還沒有從失去笛子的打擊中完全恢復過來,所以不似她平常說話做事的颯爽模樣,顯得有點嘮叨。
秦箏握住崔芬的手,“媽,您說得對。以後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讓家裡熱熱鬧鬧的。”
崔芬僵直地瞪著秦箏的眼睛良久,這才大夢初醒似的笑出來,“啊,好啊。秦箏你房間媽都收拾好了,你直接搬進去就行了。還是當初你離開前的模樣,媽什麼都沒給你動。”
秦箏抬頭望了望爸的房間,“周護士呢?怎麼沒見出來?”
崔芬愕了愕,“哦,她給你爸擦身子呢,就沒出來,讓我給你帶個好。”
秦箏睡到夜半還是醒了,睜著眼睛在房間的幽暗裡,無論如何也再睡不著,索性起身下樓到廚房去,想要給自己熱一杯牛奶。
走過爸病房的時候,秦箏小心地向房間裡看了一眼。爸的房間裡習慣性地留一盞低瓦數的小燈,在藍幽幽的燈光裡,秦箏看見周韻正坐在爸病床邊的沙發上,雙眼直勾勾看著爸的手指,似乎在凝神思忖什麼。
秦箏的心就是咯噔一動。
婚禮前夜,周韻陪著她去買床單被罩的時候,秦箏曾經告訴過周韻,說爸的手指會動了。此時周韻的目光都集中在爸的手指上,定然不該只是巧合。
——難道是爸的手指又動了?
秦箏壓抑不住心內的激動,推門便走了進去。周韻抬頭看見秦箏,面上掠過一絲驚色,卻很快被她壓抑住。周韻起來微笑,“秦箏你沒睡呀。”
秦箏點頭,壓低聲音,“周護士你怎麼也還沒睡?周護士你盯著我爸的手指在看,是不是我爸他,他手指又動過了?”
周韻一笑,別過頭去,面上神情都掩入暗影裡,“哪裡有啊。秦箏你說過之後,我就每天都很仔細地留意著,卻一次都沒有。我估計秦箏你還是眼花看錯了。老爺深度昏迷得很嚴重,怎麼可能說動就動了。”
周韻抬起頭來望秦箏一臉的失望,“我剛才盯著老爺的手指看,是因為我傍晚才給老爺剪過指甲。有地方不小心剪到了老爺手指上的肉,我這就擔心呢,所以睡不著就守著看看。”
秦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