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眼圈也許紅過但已經褪去,恢復了黑白,顯得瞳眸有那麼幾分無可奈何的清涼。
池歡怔然,抬起自己同樣微涼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龐,“悠然,怎麼了?”
寧悠然反握住她的手,扯出些不見笑意的笑,輕聲道,“沒事,歡歡,你來找墨時謙的嗎?”
興許是落在她身上的那道視線太強烈,她還是下意識的看了過去,果然對上男人英俊冷冽的臉龐,他正看著她,也不掩飾或者避諱。
池歡很快的收回視線,“沒有,墨太太說你跟唐總吵起來了,讓我過來看看。”
寧悠然垂眸,靜了片刻後道,“那剛好,我還想著這邊打車挺難的,要怎麼離開,你帶我一塊兒離開吧。”
池歡看了眼唐越澤,果然發現他本來就難看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後一下子難看到了極致,下頜緊繃,死死的盯著悠然。
她點了點頭,沒說多話,只道,“好。”
兩人轉身要走。
但還沒出兩步,寧悠然的手腕就被男人的手大力的扣住了,一張臉陰沉得厲害,至少池歡很少見著那男人如此陰沉的模樣。
唐越澤脾氣並不好,但他也很少發脾氣。
“寧悠然。”
池歡蹙眉看著他們,並沒有出聲。
寧悠然低頭看了眼自己被扣住的手,然後歪著腦袋看他,甚至笑出了聲,“唐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梁小姐是你們的事情,我待著,只會礙事的吧?”
唐越澤眉間的皺褶更深,喉結上下的滾動著,聲音有些粗,“你就待在這裡,寧悠然,我不想跟你吵架。”
“到底是誰想吵架?”
池歡看著他們,又看了眼雙手環胸事不關己的男人,還是淡淡的出聲問道,“悠然,梁小姐的事情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你們兩個字,發得特別的重。
譏誚嘲諷的味道不言而喻。
寧悠然又用力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但是無果,她抿了下唇,過了會兒後淡聲道,“因為梁小姐第三次染上毒癮,是唐夫人授意的,而我後來無意中知道了,但是沒有跟他說過。”
目前的確是梁滿月第一次染上毒癮。
第一次是當初因為墨時謙,但很淺,畢竟就兩三天的時間,吸的次數也不多,配合醫生很快就戒除了。
後來墨時謙去了法國,梁滿月跟唐越澤糾葛不清的分手後,她被身邊心懷不軌的朋友引起娛樂場所“放鬆”,然後不小心又沾上了。
這次是過了幾個月後唐越澤無意中知道的,他還是出手幫了她一把,特意找了個戒毒所,強制性的讓她戒掉了。
那段時間梁滿月脆弱又狼狽到極致,恍恍惚惚的,唐越澤沒法甩手完全不管,跟寧悠然鬧到要分手……那次大概是他們之間最接近真的分手的一次。
還是唐夫人出了面——
寧悠然的身世跟唐家自然是不大能上臺面,但在池歡的那一億資金再加唐越澤的人脈圈影響下水漲船高早已經今非昔比不說。
單論其他,也是寧悠然這種性子好,身家清白父母也通情達理的女孩更討長輩的喜歡。
何況梁滿月光是曾經沾毒這一點,就比池歡有個當貪官的親爹還要難堪無數倍,基本沒有哪個豪門能接受這樣的兒媳婦。
當然,更重要的是唐越澤那時還是想跟寧悠然在一起。
之後梁滿月就算是消失在他們的生活裡了,她的任何訊息也未曾再入他的眼和耳。
一是唐夫人有意為之,二是他自行避開了。
毒癮這種東西,最可怕的不是難以戒除,而是即便戒掉了,心魔也永遠存在,如果意志力不夠強,它會隨時蠢蠢欲動的勾著你再墜入深淵。
她態度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