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監考間隙坐在考場外一條甬路邊的石凳上休息。正天馬行空地不知道琢磨什麼的時候(反正顧老師的思緒始終都是跌宕起伏、不知所云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看看,是管桐的簡訊:“幹嗎呢?”
喲,有進步啊,光天化日之下還知道慰問他老婆了——顧小影對自家男人的這種進步感到十分欣慰,趕緊回過去:“你上午不開會、不視察、不擾民?”
管桐很憨厚地先打一個“呵呵”的感嘆詞,然後才解釋:“昨晚打電話你關機了,我發條簡訊看看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顧小影翻個白眼——“出什麼事兒了”,這人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解風情,你說你答一句“我想你了”會死啊?
不過她倒是早知道她老公的思維從來都是這麼循規蹈矩,也是這時候突然想起早晨的“小隊長”標誌,便晃晃腦袋回條簡訊:“老公,我們失敗了。”
過了會,管桐簡訊到:“?”
顧小影氣不打一處來——看不懂就說看不懂,發個破符號糊弄誰呢?
捎帶著一想,新的罪名成立——肯定是因為管桐做事情不賣力,所以本月才失敗了的!
遂憤憤然回覆:“!”
估計管桐在那邊更茫然了——之所以茫然,是因為這才努力了不過一個月,他壓根沒想到他老婆真把生孩子這件事看得天大。再者他老婆突發奇想慣了,有時候思維跳躍得不像是地球人,所以也沒必要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度。
實在想不明白,只好問:“什麼意思?”
顧小影哭喪著臉回覆:“嗚嗚,我沒有中獎。”
管桐更迷糊了:“你買彩票了?”
顧小影氣得頭頂冒青煙——你說這人呆、笨,他怎麼就能這麼呆、這麼笨?看看人家的老公,只要老婆說了上半句,他就知道下半句是什麼意思,這是怎樣的“提頭醒尾、天資聰穎”啊!可是輪到管桐,只要你不把話朝最通俗裡說,他就永遠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你說這種人居然還是秘書出身,到底是管人事的人眼神不好,還是他們的語境集體性缺乏生機與活力?
顧小影惡狠狠地按手機鍵盤:“笨死了,我是說因為你精子活力不夠,我們這個月失敗了!”
管桐終於恍然大悟,但很不認可這種對自己的投訴:“你怎麼知道是我的問題,醫生都說我沒事!”
顧小影瞪了手機幾眼,很不屑地打字:“是誰當初說想什麼時候生就什麼時候生,想生什麼就生什麼的,太扯了。”
“這不是才一個月嗎,你急什麼?革命是一天兩天能成功的嗎?”管桐鎮定自若。
顧小影樂了:“你打算八年抗戰?”
“那倒不必,不過戰術是可以借鑑的,‘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這是大智慧。”
“誰退了?誰疲了?你皮緊了?”顧小影對管桐的措辭很不滿意。
管桐估計也樂得不輕,但還惦記著人民公僕的形象,寒暄一下便打發掉他老婆:“我上班呢,不羅嗦了。”
顧小影舉起手機,仰頭在太陽下晃一晃,撇一下嘴,自言自語:“還‘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呢,等你回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疲’……嘁!”
當晚,顧小影去段斐家蹭飯,看見果果乖巧可愛的樣子便又想起早晨的那條“一道槓”,忍不住悲從中來,一邊看著果果一邊哀嘆:“生孩子怎麼這麼難啊……”
段斐抬頭看看顧小影:“羅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你至於這麼迫不及待嗎?”
顧小影扁著嘴抱怨:“站著說話不腰疼,你順順利利地就有了果果,當然體會不到我們這種人的痛苦。”
段斐看她那副受打擊的樣子,嘆口氣,扔給她一個蘋果道:“生孩子確